顾衍依旧还是摇了摇头，“事关奶奶性命的事情，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如果你不能治，那我就找其他人，不要在这故意拖延时间。”
“我？拖延时间？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拖延，耽误奶奶最佳的治疗之间吗？”
温楠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怒不可遏的怒视着顾衍。
“我是讨厌你没错，但在整个顾家，就只有奶奶对我好。你竟然认为我这么恶毒！”
咔咔咔——拳头攥起，额头的青筋也爆了起来。
看着温楠的反应，顾衍眉头拢起。
“抱歉，刚才我说的的确有些过了。”
“好了！我不需要抱歉！”温楠一脸的强势，周身散放着凛冽寒气，“我告诉你，其他事情我可以开玩笑，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吗？”
顾衍隐隐觉得温楠说得有道理，但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没办法去相信。
“温楠，就算你说得有几分道理，那也并不代表你就真的会医术了，我不可能拿奶奶的命去冒险。”
温楠虽然也很着急顾老太太的情况，但顾衍都这么说了，她不可能舔着脸上赶着去救人。
“行啊，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爱信不信，我也不是非要上赶着非去救人。不过万一到时候奶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别来赖我！”
顾衍看着温楠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神色间浮现出几分犹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突然，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了起来。
“嗡嗡嗡——”的声音，给这静默的氛围平添了几分窒息。
拿起手机一看，是付红霞给他打来的电话。
“儿……儿子，你联系上了方神医了没有？医生……医生刚刚给你奶奶下了病危通知书。”
付红霞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可见顾老太太的情况已经危险到了几乎回天乏术的地步。
“病危，通知书？”
顾衍一字一顿，把这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来。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眼底红意不停加重。
“是啊，医生刚刚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我现在在病房门口守着，生怕你奶奶出现意外。很早之前，我就答应过你爸要好好照顾你奶奶，现在你奶奶生死未卜，让我怎么跟你爸交代，你……你快点联系方神医吧，不然我真的担心你奶奶撑不住了。”
温楠距离得近，听到付红霞说顾老太太被下了病危通知书，心里“咯噔——”一声，被狠狠揪了一下。
目光下意识看向顾衍，正好对方也往这边看过来。
两人视线瞬间对上。
第221章 拦着她
顾衍先是怔了怔，温楠也是愣了一下。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顾衍，回想起付红霞刚刚说的话，神色间带上了显而易见的焦急。
“温楠，你真的是方神医的徒弟？奶奶的情况很严重，我不希望你用这样的事情来跟我开玩笑。”
温楠正了正色，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也说了，我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顾衍深深看了温楠好几眼，见她眼底一片澄澈坦荡，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决定相信她。
“好，那我就信你一次，我们走，立刻跟我去医院。”
温楠心想谁要你相信了？你不想相信也没人逼着你！
但她心系着顾老太太的情况，不想再跟顾衍斗嘴，佯装淡定自若的答应下来。
“嗯。”
说到这，她不知想到什么，继而又说道：“待会儿我去了医院，记得拦着点你妈，我可不想急匆匆过去救人，还被疯狗追着咬。”
顾衍往前走的脚步顿了顿，幽深晦暗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温楠，我妈好歹是你的长辈，你觉得你这么说她合适？”
“长辈？”
温楠勾了勾唇角，眼底划过一抹讥诮。
“你见哪个长辈追到人家里门口，指着人家鼻子骂的？那你说我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嫁给你的时候还勤勤恳恳照顾他们，难道当初我脾气好，处处隐忍，就是被她们用这副恶劣嘴角对待的理由吗？有句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是你妈不知道这个道理，那就别怪我嘴下不留情，何况你妈什么德性？你不清楚？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既然是跟着你去救人的，那你就必须要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你先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拦着你妈？要是你不能，我就不去了。”
说着，她索性顿住脚步，环抱双臂站在原地。
一副你求她就要有求人的姿态。
顾衍薄唇紧抿，面如寒风，后槽牙都抵的有些隐隐作痛。
沉默了整整十秒后，最终做出妥协。
“好——”一个字从牙齿缝里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