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怕都没意识到,说这话时,自己的语气里带上了数分宠溺。
可以睡老婆卧室哎!
什么生不生气的,通通给我靠边站!
宋争耳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立马不再“挣扎”了。
不过,为了面子,他不能表现️太明显,于是压抑住心里的狂喜,冷哼道:“敢情把我当苦力了。”
“哪能啊。”
许竟看破不说破,笑着起身,推他去洗手间。
“柜子里有新牙刷,你自己拿,擦脸还拿上次看见那个洗脸巾就行了,要洗澡的话,浴室里的东西你随便用,我刚好有套买大了的睡衣,因为外出工作,过了期限不能退货,你洗完澡可以穿。”
奇怪,明明一句中听的都没有,怎么就被哄好了呢。
宋争晕乎乎地走进去,直到洗手间的门关上,他才后知后觉红了脸。
许竟说,这里面的东西他可以随便用哎!
也就意味着……
太好了!
他手忙脚乱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也不管是否贵重、能不能沾水之类的,随手扔在了洗衣机上面,然后撒丫子狂奔到花洒底下,迅速洗了个澡。
洗澡没用太长时间,但宋争在里面捣捣鼓鼓,半天才出来。
许竟窝在单人沙发上,听见洗手间传来开门的动静,便仰头去看。
这家伙怎么只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哦,对,衣服还没给他,难不成要他光着出来。
目光扫到微微鼓起的胸肌,在结合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许竟喉间不自觉蠕动了几下,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做法不妥,赶忙撇开视线,拿起茶几上的家居服,边走边说:“没洗过,你将就穿吧,走的时候直接带着,不用还我……咳咳……”
到宋争面前,一股复杂的香味直冲天灵盖,他忍不住咳嗽,挥着手在面前扇了好几下:“你、你用什么了,怎么这么呛。”
宋争心虚地接过衣服,小声回答道:“没什么啊,就……你的洗发水,你的沐浴露,你的……呃,不知道什么,反正应该是乳液吧,我脸上有点干,就涂了一些……”
“还有。”
许竟皱着眉毛,耸了耸鼻子。
宋争只好继续招供:“你的护发精油。”
许竟买的护发精油是和洗发水成套的,味道差不多,而它们应该也不会和沐浴露过多相斥,毕竟皮肤是裸露在外的,留香时间肯定不比茂密的发丝。
“还有。”
他笃定道。
眼见再闻下去就要破案了,被人拆穿脸上只会更烫得慌,宋争只好坦白:“你的香水。”
“毛病,”许竟忍不住翻白眼,“快睡觉了喷什么香水,还喷那么多,你当熏腊肉呢,都腌入味了,烦不烦人。”
那瓶被宋争当成护肤品的确实是乳液,只不过是身体乳,涂在脸上肯定味儿大,再有他头发的双重味道,加上那瓶伯爵红茶味的香水,更别提从中还叠了薄荷牙膏的冲味儿,他现在整个人堪称行走的“毒气弹”。
许竟被呛得窒息,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挥挥手让人赶紧进屋,借口说自己要洗澡了,把宋争赶走。
宋争哪顾得上多想,美滋滋地进了许竟的卧室。
家居服里夹了一条新的内裤,他掀开浴巾,擦干身上剩余的水分,三两下穿好内裤,接着像条入水泥鳅,“吱溜”钻进被窝。
躺下去,他先是舒舒服服地伸展了一番身体,再深吸几口气,随后才感受到下半身的“异样”。
内裤的尺码刚好哎。
许竟怎么会知道他穿多大的内裤?
本来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问题,奈何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又经历了在喜欢的人家里洗澡、还能睡进对方卧室这种事情,宋争脑子里十足亢奋,根本睡不着,抱着被子直打滚,忍不住反复琢磨。
可怎么想也想不通,推导了好几条“路线”,最终得到的答案都是许竟可能也喜欢他。
完蛋,更亢奋了。
侧耳听着外面洗澡的哗啦声停下了,宋争一骨碌翻身下床,慌忙套上许竟给他的那套睡衣,揉乱头发,装成要上厕所的样子,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许竟擦着脖子走出来,被杵在眼前的宋争吓了一跳,他说:“干什么?”
“尿尿。”
宋争理不直气也不壮地回答完,赶紧钻进洗手间。
再出来时,许竟已经窝回单人沙发上了,宋争慢吞吞地走过去,装作不经意似地将毯子一角捏在手里掂了掂,说:“这能行么,别感冒了。”
许竟漫不经心地点点头:“没事儿,我也睡不了多久。”
“哦……”
宋争又往前挪了几步,凑近了,他看见许竟眼底有些发黑,突然想到艺人需要皮肤管理,所以肯定都很少熬夜,就说:“要不你回屋里睡吧,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