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明月画心头(83)

不止,还有几分开屏孔雀的气质。

“痴心妄想!”受了伤的蒙面男子丝毫不惧这只开屏孔雀,他拔出长刀,一横,挡在了马车前,“我看谁敢?”

慕容啸摸出一把折扇,非常含蓄地挡住了自己的嘴:“你猜,我敢不敢啊?”

他话音未落,停在他肩头的鹰长翅一展,两侧的驭兽营士兵一跃而上。

就是此刻,祁禛之瞅准了时机,他扑向了那辆停在崖边的马车。

傅徵胸口闷痛,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稍稍睁眼,便觉一阵眩晕。

他挣动了一下,意识到身上并无禁锢,想必是带走他的人,也不敢对他轻举妄动。

是四象营的人来了,大概就是傅荣的手下,叫什么……毕月乌。

傅徵勉强坐起,靠在车壁上喘了两口气,耳边嗡鸣不止。

药效过了,他竟连清醒的时间都难以挣出片刻。

而就在这时,傅徵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

“五哥,五哥?”怎么又是这个人在意识行将消失时喊他,傅徵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祁禛之半个身子探在车里,半个身子悬在车外,正在艰难地去拉傅徵垂在一侧的手。

“仲佑……”傅徵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无声叫道。

“是我是我,放松。”祁禛之仿佛听见了傅徵这藏在嗓子眼的声音,他解开缰绳,一拍马屁股,赶走了这碍事的东西,随后踩着车前横栏,双手穿过傅徵肩下,就想把这人抱出马车。

“松手!”车外一声爆喝,一杆画戟已挟着风雪刺向祁禛之的后背。

祁禛之陡然一震,目光对上了傅徵涣散的眼睛。

“闪开!”这人不知从哪里凭空攒出一把力气,猛地将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掀到一边。

祁禛之只听“当啷”一声,傅徵拔剑了。

问疆被虎无双放在了讲武堂,傅荣带他离开时,顺手也带走了这把剑。

心比海深的年轻人在傅徵面前却警惕性极低,他把剑留在了傅徵手边,留给了这个看似病病歪歪的人。

而此时此刻,那个病病歪歪的人反手握剑,横在胸前,挡住了迎面而来的画戟。

当!长风震颤,雪波凝滞。

贺兰铁铮的金珠画戟撞上了傅徵的问疆,在场所有人只觉牙关发酸,头皮发紧,飞扬的车帘被这顷刻间横扫天地的剑气荡碎,破布屑随风扬起,露出了傅徵那张苍白却坚定的面孔。

跌下马车的祁禛之仓皇回头,怔怔地看着傅徵。

一丝血线,从傅徵嘴角溢出。

啪!贺兰铁铮,或者说慕容啸,一闪身,收起了画戟,又变戏法似的翻出了那把刚刚不知塞在哪里的折扇,动作优雅地挡住了身前,然后,他用他那绣着银丝水波纹的袖口擦了擦鼻下。那里,有浅浅的鲜血流出。

“好久不见,小五。”慕容啸擦完鼻血,掩着嘴,斯文地笑道。

傅徵还保持着横剑的姿势坐在马车中,他一低头,呛出了一口血。

慕容啸的眼睛像被针扎了似的,疼了一下,他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看向别处。

“把人撤走。”傅徵的声音微微颤抖。

慕容啸清了清嗓子,简短回答:“不行。”

“为什么?”傅徵问道。

祁禛之听到这两人对话,只觉不可思议。

这姓傅的是在问贺兰铁铮为什么吗?人家驭兽营都打到门口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讲道理。

但慕容啸还真跟他讲起了道理:“本将军觊觎你们南兴很多年了,今日拿下通天山,明日我驭兽营就能顺着山道入关,长驱直入,没准下个月,你们的皇帝就得跪在我脚边当马奴了。”

傅徵听完,似乎笑了一声,只是他气息太弱,没人听清,除了马车边的祁禛之。

祁禛之听到傅徵笑完,有些轻蔑地开口道:“你以为,我会放你下山吗?”

慕容啸又看了一眼傅徵吐出的血,然后又像方才那样眼睛疼似的转过头:“不然呢?你要螳臂当车,拦下我吗?”

“我怎么拦得住你?只是……”傅徵咳了两声,有气无力,“只是,孟少帅现在已把山门堵死,你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而这条路……咳咳,这条路很快,就会有四象营的人上来了。”

慕容啸满脸不可思议,但据祁禛之观察,他这夸张的不可思议更像是装出来的。只听这位扮得了金央公主,跳得出高车舞蹈的胡漠大将军挡着嘴,故作诧异道:“你居然防我防到这步田地?”

“子吟,”傅徵说一句话费力得很,但他却不得不和这鬼脸将军“礼尚往来”,“你明知故问。”

慕容啸收起折扇,露出了那张血盆大口:“确实,所以今日我来,不止是为了除掉那整日冒充皇亲国戚的山大王,我还是来带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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