蕨花说话带着颤音:“为什么我要跟你去?”
尤里走过蕨花身边,拉住它一条藤蔓:“我相信深秋。你不老实,我怕你留在这害人。”
“我不想死!”蕨花喊道。
“不会让你死的,我保护你,好不好?”
蕨花哼哼唧唧,也不敢反抗,就这样和尤里手拉“手”地向沙丘高处走去。
贝洛一直盯着尤里的背影,直到距离太远,人类的视力无法看清,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点。
“尤里,他是……”贝洛喃喃低语着。
深秋在贝洛身边蹲下来:“看到尤里的时候,我觉得他并不是尤里。”
刚才贝洛并不是在提问,只是自言自语。
听到深秋的话,贝洛面色平静,没有反驳,也没应和。
深秋继续说:“但是后来,我觉得是我搞错了,他好像就是尤里。他好像变了,变化还很大,又好像没有变,为什么呢……哦我懂了!他是不是长大了?”
贝洛低头笑了笑。
“长大啊……或许吧,”他轻轻摇头,“这是长了多少岁呢,是长了两岁,还是体感时间的两百、两千呢……”
阿波罗听不懂他的话,疑惑道:“你说什么?什么两岁?尤里认识我们还不到一年呢。”
贝洛还是一脸刚睡醒的样子,也不给阿波罗解释,只是继续目光迷离地望着远处。
第210章 复旧如新
阿波罗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顺便问树篱村还有没有其他人受伤,他都可以治好。
听说阿波罗也有了易物魔法,贝洛没有表现出喜悦,反而面露担忧。
阿波罗以为贝洛不相信他能隔空治疗,便讲起卡戎的例子。
其实他还没有再见到卡戎,但深秋见过。深秋也跟着附和,描述卡戎有多么健康多么灵活。
又听了一段之后,贝洛问:“你的代价是什么?”
阿波罗说:“目前还不知道……我好像没感觉到有什么代价……”
贝洛说:“易物魔法必然有代价。要么像卡戎和佩伦一样,直接被拿走某样器官或功能,要么像我一样,虽然没被拿走什么,但每次施法都要做一些特定的事才能唤起法术。”
阿波罗说:“这两类代价我都没感觉到。算上治疗你,我已经用三次易物魔法了,到现在我还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贝洛说:“泰拉的代价就很不明显,用肉眼看不出,自己也无法第一时间感觉到,直到他有某些需要的时候才能发现……”
阿波罗问:“泰拉是谁来着?”
贝洛一想,哦,泰拉长期住在帕利市,不怎么回树篱村,大概阿波罗对他没什么印象。
“就是树篱村的一个人,你可能不熟,”于是贝洛换了个例子,“说到特殊代价,其实还有一个最近才出现的案例,就是卢卡。”
“卢卡?”阿波罗面带疑惑。
贝洛说:“卢卡的仪式也成功了。他的魔法形式和我的有点像,可以出现不同形态的冷兵器,但他的魔法无法用于其他精灵,只对蕨花一个生效。这效果既是魔法的内容,同时也是代价。”
阿波罗很认真地听着,主要是在认真理解“代价”的部分。
等贝洛说完,阿波罗说:“那他这种代价确实挺特别的……不过卢卡是谁来着?我没什么印象了。”
贝洛一惊。
他盯着阿波罗,身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阿波罗怎么可能忘记卢卡?
刚才贝洛还觉得阿波罗和泰拉不熟,不记得也正常……现在一想,也许阿波罗原本是记得泰拉的。这不是正常的遗忘。
贝洛提醒了一堆关于卢卡的信息:你的同班同学,他首先发现蕨花,学校里有人欺负他,你还出手帮助过他……
阿波罗茫然地摇头。这些他都不记得了。
贝洛问:“如果你不记得卢卡,那你第一次听说蕨花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
阿波罗想了想:“我……想不起来?我肯定不是最近才知道蕨花的,我记得它,应该很久以前就听说,也见过……是在哪听过见过的来着……”
贝洛又问:“那你还记得知晓者吗,第二个知晓者。”
“这个当然记得。”阿波罗说。
“你是在什么地方遇到他的?他隔着一道门和你说话,还记得吗?”
“我记得他跟我说话……”阿波罗边答边回忆着,“隔着一道门……对,这个我也记得。但是……是在哪来着……”
贝洛又提起了几件事。阿波罗认真思索,一一回答。
目前能确定的是:阿波罗忘记了泰拉,也忘记了村子里泰拉家房子的位置;他忘了关于卢卡的大多数事情,但还记得卢卡家租的那间房子。他对房屋有一点印象,不特意想就想不起来,即使想起来了,也不记得是谁住过那里,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去过、何时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