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楚可怜。
耶律宗政心疼坏了,赶紧把人抱到榻上,扯来厚厚的被子将她裹住,又倒来热茶一口接着一口喂她。
感觉到怀中人儿身体回暖,他才拥着她,叹息道:“我早已知晓你的身份,若是要降罪,也不会等到今天了。这身份虽然是假,可你的才华,勇气,还有善良美好的秉性难道是假的吗?”
“亦或是说,你在山林中为我屠虎、在草原上为我学习演奏口弦琴,以及昨夜明知身份暴露也要救我的情谊是假的?”
茶玖连忙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中费劲抬头,坚定道:“自然不是假的,我对陛下,愿以性命相护!”
耶律宗政唇边泛笑,低头在那双清亮真挚的眼眸上落下一吻。
“你对我的心,和我对你的心是一样的。你愿意用性命护我,我也愿意用我的权力和地位护着你、护着贺家,所以今后不要再提怪罪赐死的话了。”
茶玖犹犹豫豫,仿佛还是不敢安心:“可陛下,您不生气吗?”
自古帝王高傲,哪个愿意被人欺骗愚弄?
耶律宗政坦诚:“自然是生气的。”
察觉到怀中瘦削的身躯再度紧张绷紧,他连忙又轻拍安抚,下巴抵着她的脑袋,缓声解释道:“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欺骗我,而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你为何觉得,我不会为你向贺金福讨回公道呢?”
“可后来想想,也是应当,毕竟我还未曾走进你的心里。”
他的语气有些落寞。
这时,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怀中反驳他。
“不是的。”
耶律宗政微怔。
茶玖鼓起勇气,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隐瞒贺金福一事,并非是不信陛下会为我主持公道,而是朝堂之事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不愿陛下为我步入为难之境。”
“陛下……在我心里的。”
这最后一句小声得不能再小声。
要不是耶律宗政耳力非凡,几乎要漏听了。
她心里有他。
耶律宗政顿时狂喜,迫不及待却又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之人的脸庞捧起,定定看着她,生怕漏掉她的一丝表情。
“你再说一遍?”
茶玖脸红似血,眼神游移:“我,我……”
“爱卿,爱卿,再同朕说一遍刚才的话吧。”耶律宗政突然换了称呼,咬上了她的耳垂。
这更令茶玖感到羞耻。
好像有种君臣乱来的禁忌感。
那只宽厚的大掌也在乱动,茶玖被撩拨得理智溃散,最终红着眼尾咬上耶律宗政的肩膀,啜泣道:“我心里有陛下的,一直都有。”
这下帝王更加心潮澎湃,眼中深情喷薄而出,将怀中之人牢牢禁锢,狂吻不已。
营帐之内,再次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音。
守在外面的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脸茫然。
这都一宿了!
好不容易把人等醒了,怎么又开始了?!
周围的侍卫则继续恪尽职守,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锐利鹰眼环顾四周,警惕着是否有不相干的人靠近营帐。
直到用午膳的时辰都过去了,太医才终于被传召入内,为陛下诊脉。
……
耶律宗政神色餍足,豪迈狂放地从帐幔后走出。
他的上半身仅松松垮垮地披着一条外袍,露出的精壮胸膛上尽是暧昧吻痕。
太医们不敢直视,只低着头把脉。
半晌,才松了口气。
“恭喜陛下,蛊毒已解,接下来只需每日服药,便能将体内的蛊虫清除。”
耶律宗政无悲无喜,淡然收回手臂:“去为贺大人诊脉。”
太医应诺,起身正欲朝帐幔走去。
却又被帝王喝止:“等等。”
太医疑惑止步。
转眼间,他们便看见耶律宗政那冷肃巍然的身影走入帐幔之中,随后竟是声声软语细哄从里面传出。
好半晌,一截纤细雪白的皓腕才从帐幔后探出。
耶律宗政扬了扬下巴,对太医道:“就这样诊脉吧。”
太医:“……”
敢情您自个儿这一身的吻痕不遮掩。
倒把贺大人给保护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太医也只敢在心中腹诽,默默为茶玖诊了脉,开了药,便神色如常地退下了。
太医走后,耶律宗政再度对茶玖柔声道:“饿不饿?我让人传午膳好不好?”
茶玖被折腾了一宿加一个上午,累得几乎连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了。
她神情恹恹:“不想吃,我想睡觉。”
“不吃可不行,我叫人做了你喜欢的梨花白玉酥,还有一些清淡易克化的,你多少用些,好不好?”
在耶律宗政的百般诱哄之下,茶玖勉强同意了。
可她在饭桌上还是胃口不好,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