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川看了他一眼,“在这儿加一张桌子吧。”
涂清予也是没有想到,加桌子居然可以加到床边。
这个操作,属实给她看呆了。
但是她依旧低着头,什么也不说,专心致志地喝着自己面前的粥。
直到一碗粥见底,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突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碗拿开了。
她抬头看去,眼中带着些小惊吓。
姜靖川好笑道:“这碗底是有花儿吗?”
“有的。”涂清予小声回道。
姜靖川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回,下意识低头看去,还真是有。
他挑眉问,“吃饱了吗?”
涂清予点头,“回殿下,吃饱了。”
“吃饱了便将药喝了吧。”他伸手将旁边的药碗端了过来,放在涂清予面前。
涂清予的脸上明显一僵,然后小声道:“殿下,奴婢的身子已经好了,可以不用喝药了。”
“好不好的你说了不算,太医说了才算。”他拿起勺子,接着涂清予又听见了那句熟悉的话,“是孤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她低着头,暗自撇撇嘴。
这动作正好被姜靖川看了个正着。
看来是怕喝药的。
他心里纳罕,只觉得这样不与他一板一眼谈规矩,有自己的小脾气的姑娘鲜活的很。
正当他要再次端起药碗的时候,小姑娘老老实实的将碗端了起来,仰着头,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他适时端上一杯清茶,“慢些,喝这么快也不怕呛到。”
说完他自己都怔了怔,这话他怎会如此自然就说出口了。
还有手中的茶,下意识的便端起来了。
从小到大,除了父皇,还没谁让他端过茶呢。
便是太子妃,他与她也唯有相敬如宾,关心的话向来很少。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是因为对方年纪还小,又救了自己性命的缘故。
涂清予快速接过他手中的茶,喝完后舔了舔唇角,然后放下手中的茶盏,认真道谢:“谢谢殿下。”
被道谢的人却还在回忆自己方才看见的场景,湿润的嘴唇,还有那撩而不自知的动作。
几乎让他失控,几个深呼吸下来,才平复身体的燥热。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后,又若无其事的开始吃早膳,动作慢条斯理。
半点看不出方才差点失态的样子。
东宫宜春殿内。
太子妃面对满桌的早膳毫无胃口。
身边的婢女劝慰道:“娘娘,好歹吃些,身子要紧。”
“身子?”太子妃苦笑,“这毫无动静的身子,有什么要紧的。”
这后宫里,得不到太子的疼爱,又没有个子嗣,真是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7章 强吻
“娘娘可千万不要这么说,许是缘分未到,您瞧这东宫里头,谁开怀过?”
太子妃没有接这个话,而是问,“殿下还未从正殿出来吗?”
“娘娘,这……”宫女欲言又止,“娘娘可千万别伤心,殿下心中还是有娘娘的,那涂氏不过是因为救了殿下才住进正殿的。”
“绝不止救了殿下这么简单。”太子妃摇头。
她了解自己这个夫君,并不是人人救了他都有这个殊荣可以住进正殿的。
那可是正殿啊,便是她这个太子妃也没有在正殿留宿过。
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攥紧又放开,“听闻殿下想要请旨封她做承徽,呵,承徽,她一个宫女出身,何德何能啊。”
“娘娘。”梁嬷嬷进来正好听见这话,“娘娘可别痴心了,即便她再是承徽,也要给您行礼敬茶的,殿下敬重您,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稳坐高台,静等来日。”
太子妃抬头,红着眼看向梁嬷嬷,“我明白,嬷嬷,道理我都懂,可这东宫的日子是真的难熬啊。”
梁嬷嬷向前两步,放下手中的东西,将她搂进怀里,“我可怜的姑娘,莫怕,嬷嬷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大师说过,殿下三十五岁方有子嗣缘,也不远了,等到那时,不论是您自己怀一个也好,还是抱养一个低位份的,这以后的指望就都有了。”
太子妃不说话,只是抱着梁嬷嬷的腰默默流泪。
距离宜春殿不远处的玉喜轩又是另一种的热闹。
“啪——!”
又一个花瓶砸在地上,上好的瓷器碎裂一地。
卫承徽犹觉得不解气,在架子上随意拿了个东西就要砸。
原本趴在地上的大宫女忙跪起身拦住她,“主子不可啊!这是您封承徽时殿下赏的,不是分列内的东西,摔不得啊!”
卫承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气闷的放下手中摆件儿。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日子真是一日比一日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