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身上拿出一根已经有些黑的银簪子,“奴婢的爹曾经是一个铁匠,这簪子是他亲手为母亲打的,上头还刻有母亲的小字。”
“后来父亲去世,家里就剩下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奴婢这才进宫当了宫女。”
“他们便是见奴婢家里好欺负,才会奴婢前脚进宫,陈家后脚便将人接走了。”
“说好只要好好替陈良娣办差,陈家便会好好待我的母亲和弟弟的,可是、可是……”
她趴在地上呜呜的哭出了声,像是伤心到了极致,胸口也有几分疼一般。
涂清予却皱眉看向姜靖川,“殿下,她的状态不对。”
“太医。”姜靖川也看出来了,连忙唤太医。
小禾却不让太医靠近,“奴婢已经服毒了,反正家里就剩奴婢一个了,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死前奴婢便同良娣说清楚吧。”她的嘴角溢出一丝血来,艰难开口:“那些被你控制了的太监,并没有背叛你,我拿着药,去同第一个人说,那便是主子要的东西。”
“他……他以为是你要从涂良媛殿里拿什么,没有怀疑我,就、就将药送进了你的院子……后来、后来那药是我那同乡下的,我手中有他的把柄、你以为你控制了他的家人,他就会听你的吗?”
“他是家里最不受宠的,父母从小不是打、便是骂,最后明明家里还有余钱,却……将他送进来当了那没根儿的人、他如何能不恨?”
她本不想出卖这个人,可这个人方才竟然要用如此恶心的理由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她的身上。
呵。
“你、你拿他的家人威胁他这件事情,当真是、可笑至极!”
“噗——!”
说完,她吐出一大口的血,瘫倒在地,人慢慢地没了声息。
姜靖川下意识捂住涂清予的眼睛,宽大温和的手掌几乎要盖住她整张脸。
她将他的手扒拉下来,轻声道:“殿下,我不怕。”
姜靖川见她当真不怕,才将手放下来。
她皱着眉向前,将小禾没有合上的眼睛合上了。
再回到座位上,姜靖川用帕子细细地给她擦着手。
“殿下……”她扯着他的袖子,祈求道:“能否好好安葬她?”
姜靖川看出她眼里的心软,叹了口气,“孤会让人去查实她家人这件事,这其中似乎还有蹊跷。”
“若她的家人还在世,孤便让人将她的尸首还给她的家人。”
“谢谢殿下。”
陈良娣早就吓的呆住了,听见姜靖川说话她才反应过来。
她根本就顾不得自己是不是面容丑陋了,掀开床幔下来,跪在姜靖川面前。
“殿下,殿下您别听她胡说,殿下,她的家人还好好儿的,陈家根本就没有动她的家人。”
太子妃坐在旁边简直没眼看,这不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威胁小宫女给涂清予下药的事情了吗?
她再一次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人!
姜靖川的眼神锐利地,“也就是说,你威胁小禾给涂良媛下药确有其事,是吗?”
“不、不是。”陈良娣瞪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眼里的寒冰,意识到自己辩无可辩。
这才又开口道:“殿下,您看看妾身……再看看涂清予,妾身下药没有下成功,可涂清予却让小禾误以为她的家人已经被陈家所杀,让小禾给我下药。”
“是,我是自食恶果,可她涂清予也不是什么清清白白的人!”
第25章 虐猫的卫承徽
姜靖川眼里都是厌恶,“你如今还敢攀扯她,别说不是她,即便真的是她,又如何?”
“便许你害人,不许旁人反击?”
“既然知道自己自食恶果,往后就给孤老实点!”
陈良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大宝:“啧啧啧,不说别的,太子就这几句话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涂清予在心里回他:“我现在更震惊于小禾的演技,我觉得,她更适合奥斯卡这个奖杯。”
大宝:“害,谁不是呢,我都惊呆了好吗?”
“陈良娣不守宫规,不修妇言,幽禁姝兰院。”他站起身,眼神嫌恶的看着地上浑身是脓包的人,“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事儿,若不然,陈家也保不住你!”
这女人,竟想将这么恶毒的药下在清予身上,可真是不可饶恕。
大宝在一旁不解,“不是,她都要下药害你了,就幽禁?”
涂清予:“首先我没有受到伤害,其次,幽禁又没有说时间,这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最后,姜靖川这个男人,应该是想要从陈家得到什么东西。”
他在等陈家报价,然后视情况而定,看将陈良娣关多久。
大宝:“原来如此,小主人真聪明,人类真是好多的心眼子啊,要不是小主人,我看戏都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