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看上的从来不是什么胆小的兔子,而是一只脾气火爆的兔子?
直到他回去看见了涂清予的日记。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兔子,不理会当初的那些欺负,不过是为了不惹事端,平安熬到出宫。
又看到她以为嚣张跋扈自己就会厌弃她,放她出宫时,他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到如今竟还想着出宫呢?
他将那一页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脑海中一会儿是小姑娘在宜春殿怼天怼地的样子,一会儿是小姑娘回来之后伏在案上写这些日常心得的样子。
竟然越想越觉得她可爱。
他合上册子,轻声吩咐了一句,“将这个送回去。”
“诺。”
之后是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再看过去,桌上早已没有了册子的踪影。
晚上他又去了琼华殿,涂清予根本没有要出来迎接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坐着。
知道她故作跋扈的样子都是为了出宫的姜靖川根本不觉得她无礼。
现在的涂清予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他轻车熟路地在她对面坐下,开口问:“晚膳可用了?”
涂清予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要行礼,姜靖川根本没有让她拜下去。
“好好坐着。”
“用过了。”她一边说一边坐回去。
姜靖川又问,“今日去问安可还好?”
涂清予抬眼窃了他一眼,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道:“挺好的。”
“是吗?”姜靖川眼含笑意道:“孤倒是听闻涂良媛今日威风的,陈良娣回去气的砸了许多瓷器。”
“是吗?”涂清予挑眉看他,眸中水光潋滟,“殿下不喜欢我这样吗?”
她挑衅的意图太明显了,姜靖川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嫩肉,“不,孤就喜欢你这样。”
第18章 往外推?
“啊?”涂清予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置信为什么他会这样。
姜靖川接着道:“孤便是要你在这宫墙内活的潇洒肆意,你想做什么便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反正在他看来,今日她做的那些事儿,说的那些话,都不过是反击罢了。
涂清予有些怔愣,之后气闷的低下头,似乎没有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
“好了,夜深了。”姜靖川一把将人抱起,“涂良媛,咱们该就寝了。”
“不、不要。”一瞬间涂清予脸色都白了,她攥着他胸前的衣襟,眼含祈求,“殿下,求您……”
“还很疼?”
她点头,“嗯,疼。”
“我看看。”
这一看就是半夜,第二日他起床的时候,看着涂清予露在外面痕迹斑驳的手臂,第一次觉得有些心虚。
“都轻点。”他吩咐进来伺候的人,“等良媛醒了让她吃点东西,吃完她想再睡就让她睡。”
“诺。”
涂清予醒来的时候床帐没有掀起来,她感受着灵魂上又多出来的一点点气运,开心的在床上打滚。
“主子,您醒了吗?”
杨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她,她停下动作,一本正经地坐起来,“起了。”
用完早膳后,就又躺了回去。
快到中午了,姜靖川回来陪她吃了顿早饭,之后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是真的忙啊。
也是,前朝所有人都盯着他的太子之位,能不忙吗?
后面一连几天,他都是来的琼华宫,每天晚上都要要上好几回。
他就像是对涂清予的身子上瘾了一般,只要一碰上她,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第七日,涂清予像是终于是受不了了,她红着眼睛,小声委婉道:“后宫姐妹众多,她们多日不见殿下,定然也十分想念殿下,不如……”
“不如什么?”姜靖川锐利的眼神扫过她,“你想将孤推给旁人?”
“也、也不是推。”她低着头,“殿下本身就是后宫众人的,而非我一人的。”
其实她还可以,半点没有受不了。
主要远香近臭,他们日日这样相处,总有一天他会腻的。
而且他们的感情就到这里了,太子对她的感情中有一点喜欢,一点纵容,太多的就没有了。
喜欢她的皮囊多过喜欢她这个人。
适当拉开些距离,有助于增进感情。
况且,他不去别人那里,太子妃怎么怀孕?
太子妃不怀孕她的双胞胎就危险了。
姜靖川眼神微沉,按理说,后宫中人贤惠大度他应该高兴的。
可这个贤惠大度的人不能是涂清予。
对面的人头低的就只能看见一个头顶了,他看着那头顶,心中憋闷不已。
过了许久,他站起身,将人抱了起来。
“啊——殿下!”
“既然有胆子将孤推给旁人,就要有胆子承受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