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坐地铁。”
“……好吧。”
单若水见状差点就说出“你要是喜欢这个行李箱那就送你好了”。
中医大和体院在东站的位置又是一东一西,二人坐个地铁当然也是没有什么交集。
段衡先一步到家,方才进门赵逍客就又开始叨叨,“好小子!你不是昨天就要回来吗!怎么又突然改变行程了?”
“想在家多待一天不行吗?”
“我不信,老实交代。”他拿起扫把顶住段衡的腰。
“你幼不幼稚,赵逍客。”段衡说着捏着扫把一转赵逍客便脱了手。
“好吧,不问了。”赵逍客又一屁股栽在沙发上,这会儿段衡放下扫把又掏出手机来给单若水发了个消息。
“到家了吗?”
“刚到。”
家里空空无人,崔舒雨恐怕又是出门瞎晃荡去了。
二人也没短短几个字的聊天便匆匆结束了话题,单若水这会儿才翻出昨天段衡给她那件衬衣,昨晚回去太晚,今早上又是一觉睡到大中午,家里没有烘干机,那件衣服她当然也没来得及洗。
衬衣上还有一点可乐渍,她揉搓了许久才洗干净,等着衣服挂起来时她又意识到这要是挂在公共区域,那崔舒雨回来见到了势必要大做文章,她又赶紧取下来挂进自己的房间。
五一节的最后一天单若水又睡了个大懒觉,接着爬起来开始忙碌自己的论文。崔舒雨昨晚上并没有回来,她一人待在房间里舒心得要命,论文也大概有了一点眉眼,她跟张恕之讨论了一下论题的可行性,得到了肯定之后便大松一口气。
看来也不一定就要用段衡这个样本来搞定论文了。
结束假期之后单若水又开始忙碌,温蕴回来之后德善堂她就去得少了,除了跟诊便就是端着电脑在训练馆里坐着,实际上也没什么事。
单若水早上按时抵达训练馆,队员们也陆陆续续地走进了专用训练场地,她提着纸袋在休息室等着段衡。
“喏,洗干净了。”她递过衣服,又道,“谢谢。”
“不客气。”
赵逍客当然是抱着吃瓜的心在看戏,等着二人走回更衣室后他方才抓着段衡问,“我就说吧,你小子有猫腻。”
“什么猫腻?”
“这是什么?”赵逍客指了指那个纸袋。
“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怎么在她那儿?”
“你问这么多干嘛?”段衡把袋子丢进自己的衣柜,又将他推到一边去,“赶紧换衣服,准备训练了。”
单若水在场下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回休息室了,昨夜里姨妈忽至,现在肚子开始作妖,已经非常难受了。
段衡中途回过一次休息室,来时单若水正趴在桌上,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吗?”他用指尖点了点桌子,单若水侧过脸看着他,又摇了摇头,“没事。”
她面色很不好看,段衡又蹲下来,“真没事?”
“真没事。”她又把脑袋埋了回去,“你快去训练吧。”
段衡半信半疑,但他也不好离开太久,在单若水两三句劝说之后便折返回球场去了,上午后半场的训练他隐隐担心,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从哪儿来的,明明早就练得一手自我调控的能力,最近这几天倒是不怎么管用了。
上午训练结束之后段衡拿出手机查了查,这才恍然大悟。
只能说他接触得比较少,对这些事反应太过迟钝。
等他备好了热水端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祝西楚已经先他一步坐在了单若水对面,桌上放着冒烟的红糖水,正在温温柔柔地跟她讲话。
段衡昂头将那杯水喝了个干净,然后转身走回浴室去。
他感觉自己一个五一假期下来人已经恍惚了,慢慢偏离了主题,又一时觉得方才的举动有点可笑,旋即打开冷水冲上了头。
“谢谢祝队。”
“不客气。”祝西楚笑了笑,又推了推红糖水,“记得喝,别等凉了。”
单若水收好了带来的电脑,今天被姨妈折磨得基本没干正事,昏昏沉沉地坐了一下午之后好像人更难受了。
“我看师姐今天好像很不舒服啊,趴一下午了,你怎么不去关心关心?”从浴室出来之后赵逍客问起段衡,后者似乎兴致不高,“有人关心她,我去做什么?”
“哟!”赵逍客一笑,“这是酸呢还是啥?”
“你看我用得着吗?”说到这里本来平复的心情又被赵逍客两句话搞得反复起来,心里异常不爽。
“行行行,你用不着。”赵逍客换上衣服,“吃饭去?”
段衡没搭理他,背上包便往外走去了。
“哎!你小子到底吃不吃饭!”赵逍客一句话追他老远,但这人也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