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若水还一头雾水就看着界面跳回了聊天窗口,自己又趴在床边翻看着今天跟段衡的聊天记录,抠着脑袋看了大半天都没看出端倪。
可是她感觉这人情绪不太对劲啊。
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单若水又撑着眼皮等着他洗完澡再打通了电话。
“你挂我电话干嘛啊。”
大概是困得紧,声音有气无力。
“不早了,让你早点休息,你最近这么忙又这么累。”他的理由冠冕堂皇,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又跟他平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你是不是生气了啊,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她转移话题,电话那头就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了。
段衡关了灯躺回床上去,周遭黑了下来之后听着单若水的声音就感觉她就在自己身旁躺着一样,可一转身还是摸了个空。
“段衡?”
“嗯?”他应一声,“没事,你睡吧。”
“你是不是生气了嘛?”她的声音也小了一些,语调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你知道我很迟钝的,你不给我说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你生气了我就会一直在意,然后忧心忡忡,睡不好觉。”
“也不算生气。”他捏开了台灯,单若水这会儿眯着眼睛看到了他的眼睛,迎着光,亮亮的。
“那又算什么?吃醋?”本来是下意识的回答,但这一句话倒是把她的脑子打通了,“你不会是在吃温蕴的醋吧?”
“那你心里还有他吗?”
“有啊,他是我师兄啊。”她故意说给他听,等着人沉默下来之后便又赶紧追道,“段衡,你想什么呢?我关心他完全是因为他是我师兄好不好?他早就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喜欢的是你啊。”
说罢单若水又赶紧变通了一句,“不对,不是喜欢,明明就是好喜欢,好爱啊。”
“知道了。”
大概是为了掩饰脸上变化的表情,段衡又伸手关掉了灯。
“你关灯干嘛?我看不到你啦,一天就隔着屏幕见一次,你怎么还要压榨我的时间。”单若水的控诉立马得来了段衡的回应,“快睡吧,你明天的工作也不轻松,真的想我就早点回来见我。”
“我也想早点啊,但是实际情况不允许,这边抗疫指挥部说的是至少还得一个月。”她也很无奈,才两天高强度的工作,人已经有些疲乏了,但她又不敢跟段衡抱怨什么,毕竟这也只会徒增他的忧虑。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三个月我也等了。”
这会儿心里像是有只兔子一样,段衡慌得不行。她刚刚的话来得太突然,以至于随意的回复完全压不住心里猛然冒出来的欣喜。
“好,锦州离省里也近,你也要注意防护。”
见着他好像平稳了情绪单若水也没想多通电话了,毕竟眼皮实在要撑不开了,“太困了,我睡了,晚安哦。”
挂掉电话之后上半夜的时间都让他浪费了,一时间就只有单若水软软的声音在脑子里盘旋,什么喜欢啊,爱啊,都变成了蚊子,在他耳朵周围嗡嗡叫。
身旁是空的,但他现在好想抱着她,为什么刚刚她给回应的时候自己没有回应她的心意呢?
想到这里段衡又掏出手机,在凌晨两点给她发了一条,“我也爱你,很爱你,也很想你。”
第二日单若水起来时就看到了这条黏腻的消息,咂舌之余又一个早安电话打了过去。
“嗯?”
这会儿是早上六点,当然还不是段衡起床的时间点,但她就想把人吵醒。
“快起来去看看温蕴怎么样了。”单若水说得十分刻意。
“你把我吵醒就是为了说这个?”段衡脑子还拐不过弯,要是这会儿已经清醒肯定还要吃上小醋。
“是啊。”
“知道了。”他丢了手机想继续睡觉,但微微睁开眼过后困意就飞了,又撑着起身,“这么早连个早安都没有,我要生气了。”
“嘿嘿,就等你这句话呢,醋坛子。”单若水走出洗手间,“再睡会儿吧,我就是刚刚起来看到了你发的消息,才想把你吵醒。”
“知道我是醋坛子还刺激我。”
“那我道歉嘛,我要出发啦。”她靠近镜头,又笑意盈盈,“早安。”
单若水关掉手机之后便快步出门去了,早晨这一批援助的医务人员都已经起床,周黎就住在她隔壁,“师姐早。”
“早啊。”
他快步上前来与她并肩走在一处,“师姐看起来心情不错。”
单若水笑了笑,心情不错自然是因为段衡,这人每每在意的细枝末节总能让她感觉到一份离奇细腻的喜欢。
段衡也没赖床多久,心情好当然做什么都很顺心,又趁着早训之前去了一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