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野睡不惯沙发,洗完澡后直接去了外甥的房间,他将外甥往里挪了挪,放下枕头躺了上去,被子太小,怕凉着果果,他又往里挤了挤。
一米二的小床有了他显得格外拥挤,果果翻身腿一抬落在他的要害处,姚野吃痛,暗自骂了几句。
……
早七点半,果果手里拿着油条,出现在姚野房间。
他咬了一口油条,转身向客厅跑去,“妈妈,舅舅床上有个姐姐,他们正在一起睡懒觉。”
姚楠走到门外一看,赶紧用手捂住果果的嘴和眼睛,把他带去了儿童房。
姚野与林梦被说话声吵醒,两人四目相对,三秒后都睁大了双眼。
林梦脑子昏痛,立刻钻进了被窝,意识到不妥后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跑了出去。
姚野也从床上跳了下来,差点没站稳,他扶着椅子坐下,抓挠着头发,一头磕在了书桌上。
“你们以前认识?这是个什么情况?”姚楠站在门外说。
姚野抬起头,无语至极:“怎么可能,昨天她喝多了,我送她回来,但开不了门,就让她睡我房间,下半夜我上厕所迷糊了回了这里,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姚楠笑了:“这不是偶像剧才有的桥段,还以为你俩谈恋爱了。”
姚野被这话噎了一下,蹭地一下站起来:“怎么可能?我对女的不感兴趣。”
姚楠装作恍然大悟般:“哦,原来你是对男的感兴趣。”
亲姐这该死的幽默感,姚野现在是真的讨厌,他将门一推,“砰”地一声关上,随后又将房里的高跟鞋与女包扔到了卧室门外。
他将被套、床单、枕头套都拆了下来,扔在一旁,坐了好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东西拿去机洗。
林梦回到房间,直接去卫生间吐了,情绪产生太大的波动,她就会这样,很多年的老毛病,好不了了。
缓过来后,她脱掉裙子,检查身体有无异样,虽止不住地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小人之心,但眼睛和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洗澡出来,发现手机有姚楠的微信,对方说她忘拿的东西已经放在了门外,记得开门拿;姚野是大晚上起来上完厕所迷糊了,才走错了房间。
她回微信表示感谢与抱歉,对方说都是小事让她别放在心上,也对弟弟戏剧性的行为说了抱歉。
她打开房门,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棕色铝门,抓起地上的东西就匆匆进屋。她背靠在门上,心跳得厉害,担心碰见姚野,不知道该说什么,怪难为情的。
……
胖蓬蓬的小燕在窗台上跳来跳去,窗户上的墙沿处,有一个燕窝,有人很细心地在燕窝下钉了个木板,这是人燕起居和谐的必要一步。
林梦搬了张椅子到阳台坐下,对面小公园里,果果带着小女孩在玩跳绳,周大爷和朋友在下棋。
橙子维C泡腾片水在玻璃杯里冒着几缕热气,林梦不想喝,只望着远处的春景发呆。
昨日因母亲的步步紧逼,她狠狠放纵了一回,却不想给别人惹了麻烦。
她努力回忆是如何出了酒馆又到家,然后睡在姚野房间,包括说过的话,可她的记忆断片了,只记得哭过两次,还是在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面前哭,现在她真想蒙着被子睡上三天三夜,好将此事淡忘。
她进屋尝试睡觉,可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并隐隐作痛,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病拿药,当额头冒了薄薄一层汗后,她放弃挣扎,从床上下来,穿上羊毛衫和长款羽绒服,戴着口罩出门。
下楼梯时她加快了脚步,生怕遇见了二楼的屋主们。
巷子一切如故,青砖路已经被环卫大叔打扫干净,春日暖阳照进深巷,林梦的脚步放缓下来,拿出手机记录下此刻的美好。
她将手半悬着,让暖柔的空气穿过手指。空气里还有清晨大雾散去后树与阳的味道,青山的春,是多少人心心念念的浪漫季节。
林梦到了诊所门口,发现这里的坐诊医生是姚楠,脸红着准备扭头离开,便被姚楠叫住。
“林梦,生病了?快来我看看。”姚楠的声音热心又带着急切。
林梦上了台阶,走进诊所:“楠姐,没想到你是这里的医生,我就是胃不舒服,想拿点药。”
“你先进来坐会儿,我给你开药。”
林梦找了个位置坐下,打量着四周,这家诊所规模不大,外面是问诊拿药的地方,里屋有五张病床和两排座位,供输液的病人使用,输液打针的护士和拿药的护士各司其职,与坐诊医生姚楠一起忙得不可开交。
“姚医生,你看我儿子这手,输液输得都青啦,咋办哦?”女人举着儿子的小手,焦心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