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畔儿屈膝而立,耳朵贴着铁皮,长久维持一个姿态不动。
“你在干嘛?”花四娘问。
“听声音。”
“听到什么声音了?”
“风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还有……梵音。”
花四娘狐疑地贴过耳朵,顺势塞住另一侧耳朵,全神贯注倾听,并不曾听到林畔儿说的那些声音,只当她在臆想。
“烟花棒你藏仔细了,切不可被他们发觉。”
林畔儿抚了抚她的云髻,“放心,藏的好好的。”
“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他们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把咱们掳来,假如暗中看护之人也不曾看到进而追踪而来,咱们深陷孤立无援之境,处境可就凶险了。”
“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
“玄朗不会使我孤立无援。”林畔儿嘴角微微翘。
花四娘见她盲目乐观,一时无语。
林畔儿花四娘被关了三天,三天来她们看着那些胸部满涨的妇人被带进带出,内心波澜起伏,躁动难安。她们来此原为搭救她们,眼下却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们遭受蹂躏,束手无策。
第四天上头,两个胡人进来带走了林畔儿和花四娘。
房间外部的通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胡人一前一后把她们夹在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可供逃跑的余地。
烛光恍过墙壁,隐约可见凋敝的彩绘,林畔儿兀自疑惑着,突然被推进一间狭窄的斗室。斗室中坐着个鹤发鸡皮的老嬷嬷,笑容可掬地冲她们招手:“来,过来。”
胡人汉子不容她们迟疑,推搡着将她们按坐在床板上。
老嬷嬷混浊的目光扫过她二人,忽然朝着林畔儿伸出长满褐斑枯枝样的手。
林畔儿捂住衣裳:“你干嘛!”
胡人汉子恶狠狠地反绞过她的手臂,她霎时成了待宰的羔羊。花四娘则被另一个胡人汉子看住,动弹不得。
老嬷嬷拉开带子,罗衫自动敞开,露出一对小巧乳儿,凝脂如玉。老嬷嬷先是一怔,继而扪上去,捏按搓揉。
老嬷嬷手掌粗糙,有种粗粝的摩擦感,及至捏揉,又传来微微涨痛。林畔儿抿住嘴角,强自吞咽痛意。
老嬷嬷神色变化全落在花四娘眼里,深知一开口必露馅,目光不动声色衡量了下与两个胡人之间的距离,寻思待会儿动起手来同时制服两人的几率有多大。
剑拔弩张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
老嬷嬷走出去,片刻复归,命两个胡人上前,碎碎耳语。
两个胡人听着,忽然不怀好意看向她们,“既然用不着了,那么她们……”
“随你们折腾,别误了正事就成。”老嬷嬷说完颤巍巍地去了。
花林这边尚未搞清楚状况,胡人那头已经争抢起来。
“丰腴的归我,瘦的那个归你。”
“凭什么可你挑!”
“要打一架?”
强壮的胡人挑眉,稍显瘦弱的那个顿时矮下气焰。
花四娘丰美润泽,风情无限,他们自然是在争她。
花四娘意识到形势突变,紧紧抓住林畔儿胳膊:“待会儿拖住另一个。”说完便迎了上去,解开衣带,露出一捧雪腻酥香,“争什么,一个一个来。”
两人胡人皆看傻了,林畔儿也傻了,直勾勾盯着那对圆润的雪球儿。
强壮的胡人不想同伴碍事,将他推向林畔儿。男人抱住林畔儿,一双大手滑腻地在她身上游走,林畔儿牢记花四娘的叮嘱,不曾反抗,在对方即将有实质性的动作前,花四娘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男人的惨叫。
胡人惊讶回头,不料迎面吃了花四娘一脚,仰天跌倒。花四娘利索抽出他腰间的解腕刀,塞林畔儿手里叫她看住人。
林畔儿这才看到对面的胡人正捂着裆部满地打滚,眼见自己手底下这个不老实,有样学样对着裆部踢了一脚,男人脸上立刻流露痛苦的表情,五官都扭曲了。
花四娘一脚踩着男人下体,一手持刀抵住男人咽喉,凶狠地问:“方才那老乞婆和你们说了什么?”
胡人兀自嘴硬,花四娘笑着碾了碾脚下两颗肉丸。
胡人顷刻全招了:“上面来人吩咐,放弃这处据点。”
“放弃这里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塔里的人全部得处理掉。”
“塔里?”花四娘眯眸,“你是说我们现在在塔里?什么塔?”
“佛塔。”
“哪里的佛塔?”
“波斯胡寺。”
花四娘想起之前林畔儿提到过梵音,内心诧异。
“你刚刚说上面,上面是谁?”
“我也不知道。”
花四娘加重脚下力道。
黄豆大的汗滴自男人额角滚落,“我们听命于胡僧阿罗斯,他上面是谁我们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