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晚上打电话给他说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害怕,你猜这人怎么说的。”
“怎么说?”
阿莲婶清清嗓子,拉着脸,眼睛向下看,学着陈政南低沉的声音毫无起伏的说,“把家里的灯全打开就不怕了。”
关尔仰头大笑,差点把自己撅过去,惊呼“哎呀,差点狗啃泥!”
阿莲婶看关尔那惊魂未定的样,更是笑得眼角鱼尾纹都炸开了花。
“这么开心?聊什么了?”陈政南刚下二楼楼梯时就听到了两个人的魔性笑声,他走过去关尔旁边,伸手从吧台里面拿了瓶水。
“没什么。”说完关尔还对着她嘿嘿傻笑了两声,眼前突然浮现小陈政南蓬头垢面满身伤痕,蹲潲水桶旁捡垃圾吃的画面,脑子还闪现他的便利店里无偿提供盒饭的告示语。关尔脸马上垮了下来,嘴巴一扁。
“怎么了?”陈政南面对面看着她比天气还变幻莫测的脸,由于她站在凳子横板上,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两人又离得很近,他只能抬头看她。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关尔没等他回应,跳下凳子,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手一下一下抚拍着他的后背,像安慰“政南哥哥,我和老关以后都会对你更好的。以后每一年除夕都要来我们家一起过哦。”
阿莲婶见状,非常识趣悄声走开。
“????”政南哥哥,这是之前她父母让她叫的称呼。两人相处时基本不会出现。
陈政南一头雾水,觉得她十分诡异,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握着水瓶的手指用力的关节有些泛白。
没人察觉到楼梯转角处有双眼睛的死亡凝视。
关尔拍着后背的手突然停下,推开他,“你腰还好吗?严不严重?我给你看看?”然后走到他背后,准备掀起他的衬衣。
陈政南惊恐地后退三步。伸手挡在前方,制止她靠近,“你别过来了,站那!”
关尔想起阿莲婶刚悄咪咪在她耳边说的话,加上眼前的陈政南满脸写着:你不要过来啊!
“看来是真的啊,纯情少男!不,现在是纯情老男人!”关尔啧啧啧的开始歪头坏笑,双手抱在胸前,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一副地痞流氓的神态。
“你杵在这干嘛?下去啊!”无聊睡不着的苏妙柠下来想拿瓶喝的,推了推一动不动堵在一楼楼梯转角的徐洲,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吧台那边的关尔和陈政南,这下什么情况一目了然了。
“这脸比外面狂风暴雨的老天爷还黑。”苏妙柠低声说,默默从他旁边侧身过去。
“你们两个在玩什么游戏吗?”苏妙柠发笑,那两个人隔着大概一米的距离,一个眼神惶恐,呈拒绝状,一个眼神戏谑,动作略显油腻轻浮。像是在上演一种很新的流氓地痞逼迫良家妇男的戏码。
“你要加入吗?”关尔龇着大牙笑笑开口,眼睛依然停在陈政南拉着的脸上,好看的臭脸,真是有点影响她观看美人的体验感。
“no no no……”苏妙柠连连摆手。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的腰今晚睡觉贴一贴,明天回城去拍个片。”关尔恢复正常,重新坐回吧台上。
“有没有酒?”徐洲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关尔面前,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问站在冰柜那的苏妙柠。
关尔听到他要喝酒,问他是不是想丢人现眼,对方撇她一眼表示已读不回。
唔,又是一张好看的臭脸。关尔暗自下定论,可能有点姿色的男人都喜欢摆谱吧,自认为这样又拽又酷。殊不知这样在外人眼里真的很装。
“有气泡酒,葡萄的,柚子的,柠檬的,荔枝的,你要哪个?”苏妙柠头也没回,眼睛盯着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气泡酒。
“荔枝。”徐洲拉过一张高脚凳,在吧台边侧身坐下来,一条长腿轻松抵在地上,另一只膝盖弯曲着踩凳子腿下面的横梁上。
苏妙柠刚把气泡酒放下台面,关尔走过去先一步拿了起来,直接拉开,仰头喝,好一会才放下对苏妙柠说:“谢谢,刚好渴了。”
“没事。那还有很多,要帮你再拿一瓶吗?”苏妙柠指了指冰柜。
关尔摇摇头。不理会旁边徐洲带着些许怒气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但下一秒手上的东西被他拿了去。
“我喝过的!”关尔伸手想拿回来,扑了个空。
徐洲将瓶子举过头顶,看着她,语气冷冰冰,“那又怎么样呢?”
“男女授受不亲!”关尔脱口而出。
徐洲冷哼一声,眼神幽暗,说:“刚刚不知道是谁主动投怀送抱!现在跟我说男女授受不亲??”
这人摆明说她轻浮,关尔有点生气,手一挥,闷闷丢下一句“随便你!”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