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后来总要付出点代价!”白老师说,“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在背阴处说了会儿话,风吹着背后的汗蒸发觉得有点冷,他便把黑色大衣穿上。“那您再付出点代价吧!明天来家里吃顿饭?”萧愉笑着说。
“你请还是你母亲请?”
他猜到了周金枝的心思,萧愉想了想之后道:“我请!”
“看情况吧!”白老师放下心,瞳孔映出宝蓝色外套的凌楼,他觉得他应该去,当面把一些话跟周金枝说清楚,主要是对上次的算命事件做出合理解释。其他感情类事件,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在巷口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已经跟他说过是我自己的主意了!”
白老师点了点头,匆忙和萧愉道别。
又是穿与他同样大衣的男子,还好今天果断放弃了穿黑色大衣的念头,他看了自己的宝蓝外套,又抓住下摆狠命往下拉下来些,步伐轻快而自然。对面年轻男子走来的一举一动都在白老师眼里,他觉得自己也应该这样走路,毕竟他还未满三十三岁。
阳光没入云层,装点着盘踞在天空的白色龙头,音像店播放着《仙剑奇侠传》里的歌曲,是JS的《杀破狼》。黑衣服的白老师和凌楼擦身而过,香水味散在风中,白老师没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凌楼止住步伐回头,“喂,你那件衣服,什么牌子的?”他的目光始终在白老师身上逗留。
白老师掏出纸擦了擦鼻子,感冒的迹象,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回头,“正宗的花花公子!你的呢?”他在心里觉得好笑,就随口问了一句。
“我的也是!”凌楼很自信地答。
走出几步凌楼又叫住他:“改天一起喝一杯?”
“好!”
白老师走到方寸久家院门,他听说他的爸爸被打了,准备顺道去看。看见停在巷子深处已调转车头的小汽车,又听见院里的声音,知道是他好自由的弟弟小钟来了。在院门外方寸久的话听得很清楚。
“找谁来拿钱的?”他走进院门。
“除了你还有谁?”小钟带着抱怨的语气,“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开会,调成静音了!”他在小钟的位置坐下。这样再看,方寸久觉得他课上课下完全两个人,是不想把不好的心绪带给学生们吧!
“你爸爸好些了吗?”白老师问。
“好多了!正在睡觉呢!”
“那就算了,改天我再来和他一起下棋!”方寸久准备去给他倒杯茶,小钟却先开口了,“小兄弟,既然他回来了,我们就先走了!”方寸久看他俩一前一后进了对面齐奶奶家的院子转身进屋。
“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小钟问白老师。
“我还要给你还什么钱?年前就已经还清了!”他的精神是到了低谷,可记忆力还好着呢!谁也别想在他面前含糊。小钟泄了气,他这个哥哥就是记忆力太好,每笔账都记得清楚,很难实打实从他身上捞到好处,不过说句实在话,他能有如今的生活,也多亏了他。
“说真的,我们电视台有一个女编导,只想想就和你很配,今天你不是休息吗?请她吃个饭怎么样?”
“是请她还是请你吃饭?”白老师话音刚落,小钟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掏出手机,屏幕上现出“妖姐”二字,白老师凑过去看,看后脸上的神色微妙。心里却高兴得很,现在这尊佛终于有人叫走了。
“想比较闲的工作真的只有不工作了!”小钟接完电话后感叹,说完又折身向院外走。看车子远去,白老师也进了院门。
章医生提着手提包在院门看见那辆小汽车,他忽然觉得自身的渺小,活到现在,连一辆车都买不起,“早知道我也去当老师了!”章医生感叹。
柳珍在院里拣黄豆,黄豆是好黄豆,就是里面有打碎的黄豆荚,她准备捡了自己生点豆芽。
“你以为老师是随便个人就能当的?”
“那你以为医生也是随便个人就能当的?”章医生进屋放下手提包倒了杯开水又踱到柳珍身边。“刚开过去的那辆车,是不是白老师的?”
“白老师?”柳珍拣豆荚的手没有停下,“你知道坐在巷口的算命先生是谁吗?”
章医生走路只顾前方,现在去上班的沿途有哪些商铺都不清楚,更别说人了,“谁?”毫不避讳自己的不知情。
柳珍也失了神秘感,“是白老师!”她想章医生也不知道其它事,就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那个算命先生还收了萧望妈两百多块钱呢!我看白老师不是那种人!立早也多亏了他从无梁带回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章医生喝了口白开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