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弟正上头呢,哪里会听他的?“别他妈跟我废话,叫你的手下赶紧走开!”一边说着,他手上指着老柳脑袋的枪,贴得更紧了。
老柳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不怂啊!虽然被人用枪指着头,但他却丝毫不怵,咬牙切齿地说道:“老鼠,你别听他的,把他们几个都给弄了,大不了我给他们陪葬!”
嚯,华盛顿的小弟也是没想到啊,你老柳居然这么有骨气,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车上的几个人也有些慌了神。
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弟,对着那个拿着枪的小弟劝道:“要不算了,双全难敌四手,咱们硬来也是死路一条啊!”
司机也怕死啊,毕竟他只是个开车的,便也跟着劝道:“就是啊,这么多人围着咱们,你就是打死他,咱们也跑不了啊!”
可举枪的这个小弟,似乎非常有骨气,竟然毫不示弱,不仅痛骂两个同僚贪生怕死,还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我们如果放老柳走,回去就不会挨枪子儿了?法克怎么死的,你们心里没点数?”
站在车窗外听着车内人交谈的老鼠,一听到那个叫“法克”的小子已经挂了,仿佛抓到了机会一般,又敲了敲车窗问道:“我说小兄弟,你们的老大,连自己人都杀,这么没良心的人,你们还这么心甘情愿跟着他混?”
欸,不问也罢了,这一问,霎那间就把举枪的这个小弟给问懵逼了。犹豫再三,他又嘴硬地说道:“如果不是法克那个臭小子出卖了老大,老大怎么会杀了他?”
“生死关头,自保第一,”老鼠抽了一口雪茄,对着车窗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原谅他。”
“你这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小弟斜眼看着老鼠,嗤之以鼻地说道。
“哦?那可不是哦!”老鼠看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如果他是为了自保,编造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来陷害我,那才叫死有余辜;可如果他只是为了活命,说出了真相,不过是人的本能罢了。”
“好啦,算了,把枪放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副驾上的小弟跟着老鼠的话头,继续劝说道。
“就是啊,我也有老婆孩子,我可不想死!”司机一边看着车外里三层外三层的打手,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有些打颤了。
许久没有发声的老柳,眼看这小弟被自己的同僚劝说地有些犹豫,眼神开始有些涣散,他突然急中生智,伸出左手把枪口朝上一抬,整个人趴了上去。
车窗外的老鼠也迅速跟上,拉开车门就帮着老柳夺下手枪,指着这小弟的头。而前排的两个小弟,本来就已经怂了,一看这架势,不由分说,开了车门就跪地求饶起来。
“你们两个怂逼!老大真是白养你们了!”刚才还举着枪的小弟,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被老鼠的手下从车上拖了下来。被好几个人死死按住的他,反倒被老鼠用枪指着自己的头了。只见他恶狠狠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同僚,忍不住吐了一口唾沫。
老鼠掏出手帕,替他抹了抹嘴边残留的唾沫:“小伙子,人家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年轻,血气方刚,很多事情看得太浅。我敬你是条汉子,今天放你一条生路,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我这做事。”
“一臣不事二主,要杀要剐随你便!”
这个小伙子眼神中透露出的恨意,若是一般人看来,必然是觉得毛骨悚然。可在老鼠眼里,这可是难能可贵的忠心耿耿。
“你们都走吧,华盛顿怎么对你们,我不管。但我老鼠既然说了要留你们一条命,一定说到做到。”说罢,他便抬了抬手,示意手下放开眼前的这三个人。
这手刚一松开,司机和另一个小弟便撒腿就跑,一下就没了踪影。而这最有骨气的小弟呢,竟一下从老鼠手里夺过了手枪,抵着自己的下巴,瞪大眼睛对着老鼠说道:“老鼠先生,我也敬你是条汉子,今天这条命,我给你留下了!”
随即,一声枪响,这个小子便应声倒地,躺在了一片血泊中。大街上来往的行人,早在五分钟前就已经被吓得退避三舍。所以这看似悲壮的一幕,除了老鼠和他的手下们,并没有人能够“欣赏”到。
老柳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老鼠勾着他的肩膀,同样看着地上的尸体,轻声说道:“没想到,那个老狐狸手里还有这么坚毅的小子。如果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像这个小伙子这么有骨气,黑水市,早就是我们的了。”
“谁说不是呢?”老柳拿过老鼠手里抽了一半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了一团烟雾。突然,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让人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