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真的能说服你爸妈，你让乔宁怎么面对他们？”
“不能实现的承诺就别再说也别再做了。你除了不停刺激她以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你都给不了。”
“等你不再靠父母，你再来找宁宁吧。”
孟今尧慢悠悠说完，车也停在了酒店门口。
“好好休息吧，明天早点回学校。”孟今尧以长辈的姿态拍拍他的肩膀。
叶存抓着车门，把最想知道答案同样也是最难为情的问题问出口，“你为什么要帮乔宁？”
如果只是情人，那孟今尧超越了界限——他连她的家庭都要插手。
“和你一样，我也喜欢她。”孟今尧笑，“说不定比你更喜欢。”
叶存不信。孟今尧的回答太随意了，一看就是在敷衍他、嘲讽他。
“但她不喜欢你。”叶存不甘回嘴。
“没关系。”孟今尧还是笑得从容不迫，“感情不是维系感情的纽带。”
利益才是。
——
许依扬为赵欣桦预约了心理咨询，乔宁回到新家，见赵欣桦还没回来，于是给她去了消息问情况。
“现在还剩一个小时，但这里有点远，开车回去还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宁宁你累了就先睡吧，我会把你妈妈安全送回去的。别担心。”许依扬说。
“许总你先回家休息吧，我现在过去。”乔宁不想麻烦许依扬。如果不是她今晚突然要加班，应该是由她来接送赵欣桦。
“不用。这里环境挺好的，躺哪里不是玩手机？”许依扬在那头笑，“宁宁你有时间多陪陪孟今尧吧。”
“他最近遇到了一点事情，心情不太好。”
第17章 “见到宁宁心情会好一点。”
如果不是许依扬说，乔宁根本没发现孟今尧心情不好。
在她眼里，孟今尧其实没有情绪。他永远游刃有余，冷漠得像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他看着她崩溃，看着她哭，就算被她咬出了血也只是风轻云淡叫她帮忙消毒擦药。
如果非要分情绪，乔宁认识孟今尧这么久，只知道他有高兴和生气两种情绪。他高兴的时候会搂着她吻很久很久，生气的时候则吻得更用力一点。
孟今尧少有生气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生气也是因为她和杨兴远走得太近。
许依扬自然也清楚孟今尧为人，这个人冷漠到几近冷血。但市场局势瞬息万变，管理者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和判断力，如果孟今尧容易被人左右情绪，他也坐不上孟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就算有情绪，也不能被情绪左右。
除非，他的利益遭受了极大的损害。
“孟今尧一直在争取董事会的位置。原来的董事长是个老太太，老太太去年身体就不太好，今年正式辞职了。”许依扬言简意赅告诉乔宁，“她走了，董事会就空出了一个位置，但就在你父亲回来前几天，老太太让她的外孙成为了新的董事长。”
“老太太和孟今尧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孟今尧的爷爷孟堂和老太太的亲家沈家曾经是战友。沈家刚开始创业开公司的时候，孟堂也是合伙人，后来沈家发展起来了，孟堂负责其中一个子公司的运营，这个子公司就是孟氏的前身。”
“孟家靠沈家发家，现在依然背靠沈家这棵大树。孟老爷子虽然已经是沈氏董事会的一员，但如果孟今尧也能挤进去，孟家就有更大的话语权。”
话语权远比看得见的钱更重要。如果沈家的利润是一条源源不断的河流，那么孟今尧想要的，就是让它改道的权力。
按理说，孟今尧履历优秀，能力出众，是填补空缺的最好人选。但懂的人都知道，老太太有一个视如己出的宝贝外孙，从小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如果那位外孙没有半途去学医，在老太太的宠爱加持下，董事会的位子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孟今尧。
但生活往往就是这样，猝不及防破灭希望，却又给出柳暗花明的引诱。兜兜转转，明争暗斗中，再纯粹珍贵的情谊都变质。
“这里面关系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可以理解为，孟今尧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并且势在必得的晋升机会，就像......”许依扬尝试找一个通俗的比喻，好让乔宁感同身受，“就像当初你做了很充足的准备，最后关头却因为别人失去了留学机会。”
“所以，宁宁，看在孟今尧找人帮你打官司的份上，去安慰安慰他吧。”
许依扬是真的可怜孟今尧。要知道，他放弃温然、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回来，就是为了争一争沈家的位子。
功败垂成的滋味，她知道不好受。
——
送走叶存，孟今尧回了一趟孟家，和爷爷聊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刘平熬不动，坐在车里打瞌睡，孟今尧索性将他留在孟家睡觉，自己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