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您可以上网去查。”叶存最后朝她道谢，“既然乔宁不在，我就先走了，谢谢阿姨。”
“不用客气……”王晓莲看着叶存离开，心里忍不住琢磨，怎么乔宁的朋友条件一个比一个好？
先是那个女人，手链是梵克雅宝的经典款式四叶草，还是三串叠戴，拉夫劳伦上衣，香奈儿鞋子，开的还是迈巴赫。
这种女人竟然是乔宁的好朋友。乔宁浑身上下可挑不出一件名牌货。
然后是现在这个男生。这个男生身上的穿戴简单低调，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也没开车过来，但那一块劳力士手表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杨兴远一直想要买一块劳力士，款式和男生手上的那款差不多，但是她嫌贵，没舍得买，杨兴远为此还跟她小吵了一次架。
王晓莲越琢磨越觉得乔柏天的消息站不住脚。既然乔宁有条件好又有教养的一帮朋友，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给老男人当情人吧？
难不成是乔柏天故意骗她？离婚不成恼羞成怒，所以要借她的嘴把乔宁的名声给毁掉？
王晓莲细思极恐，敢情这乔柏天把她当枪使呢！要是她乱说话真被告上法庭，乔柏天可不会帮她。
王晓莲赶紧打开手机上网搜了搜传播谣言诽谤他人的惩罚——会被拘留呢！王晓莲赶紧拍拍胸口给自己压惊，乔柏天真是差点害死她了。
晚上，乔柏天联系不上赵欣桦，给乔宁发消息也没得到回复，直接上门来找人。
王晓莲和其他老人守在门口嗑瓜子闲聊，见乔柏天来了，直接叫住他，“宁宁她们今天搬走了。以后你别来了。”
乔柏天过来问，“搬去哪里了？”
王晓莲不耐烦挥挥手，“搬了就搬了，搬去哪里我哪晓得？”
乔柏天不多逗留，原地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其余老人听过一点传言，纷纷来问王晓莲，“阿莲，这是不是那个被包养的女孩她爸？”
王晓莲没想到乔柏天不止跟她一个人说过这件事。
真不是个东西。
王晓莲吐出瓜子壳，“呸呸呸，你们听他乱讲呢？哪有这回事儿，人家宁宁本来条件就好，长得漂亮人也聪明，落魄一时而已，现在不就搬走了？”
“而且我跟你们讲，刚才那男的，你们别看他长得老实，唉，谁要是嫁给他，那真是倒霉。他婚内出轨呀，多少年没着家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离婚……”
——
晚上九点，乔宁加完班，去停车场取车。
雨下得很大，雨滴敲在车窗上噼啪作响，雨刮器开到了最大频率，乔宁才勉强能看清眼前的路。
好不容易慢慢将车沿着斜坡向上开出停车场，乔宁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穿灰色上衣的男生。男生站在一家便利店门口躲雨，正对名盛的大门。
难道真的是叶存……
乔宁放慢车速，伸着脖子仔细去认，但密集的雨滴连成一片，一帘帘雨幕重重叠叠，她怎么也看不清楚。
没等她开车靠近，男生却被另一辆车载走了。
可能他在等车吧。乔宁想。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
——
“宁宁有车，下雨了她会自己开车回去。”孟今尧抽出纸巾递给叶存擦鞋子，“擦擦。”
叶存接过他纸巾，低着头边擦边问，“车是你买给她的吗？”
“嗯。”
叶存不说话了。
“回来这一趟请了几天假？”孟今尧问。
“……四天。”
“如果没有我，你打算怎么帮她？”孟今尧不多寒暄。叶存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回国，想也知道他听说了乔柏天要离婚的消息。
“我会把乔宁带走。”叶存的声音很倔强，在孟今尧听来，这声音富有独属于青春期男生的稚气和热忱。
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经对温然着迷的自己。
“那她妈妈呢？”孟今尧问。
车子在大路上平稳行驶，叶存看着车窗外不变的雨幕，不答话。
“其实你自己很清楚，你没能力对她负责。”孟今尧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打算走一步看一步。你觉得只要你把她带到加州，你爸妈看在你的份上不会不管她。对不对？”
心思被看穿，叶存不自然咽咽口水。
孟今尧轻笑一声，“你一年的学费加上日常开销，至少要一百万。你觉得乔宁能拿出这笔钱，还是你觉得你爸妈愿意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还害他们白白亏了三百万的人花钱，供她读书？”
“叶存，你太天真了。有钱是一回事，愿意为谁花钱又是另一回事。”
“因为你是叶连山和杨昕的儿子，所以你才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在加州留学。但乔宁不一样，她是乔柏天和赵欣桦的女儿。乔柏天所有的钱都花在他另一个女儿身上，而赵欣桦什么都没有。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