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许依扬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只要她愿意离开孟今尧,她就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总有一天能做出一番成绩。
乔柏天离婚的决定虽然不能使她和赵欣桦受益,但能解决悬在她们头上的债务危机。
最差最差的结果,也只是一无所有,从头开始。
偏偏她太贪心、太着急。
偏偏只有孟今尧能给她更多,又偏偏,他愿意给她更多。
——
孟今尧将哭累了的乔宁放回床上,抽出纸巾帮她擦眼泪。
“我不送你去医院。”他说。
乔宁从他手里接过纸巾擤鼻涕,不说话。
孟今尧打开卧室里的大灯,去柜子里找医药箱。解开扣子,孟今尧将脱下的衬衫随意丢进脏衣篓中,光着上身在床沿坐下,“宁宁,帮我擦擦药吧。”
乔宁吸吸鼻涕,跪坐在床上往医药箱中找医用棉签和碘伏。
孟今尧右侧肩膀上面一圈牙印赫然,但伤口不深,这一会儿血已经止住了,只残存两三处血点。
乔宁一边抬手擦泪一边涂药,整个房间安静得只剩下她吸鼻涕的声音。孟今尧低头看她长而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子,还有在他肩膀上忙活的白皙细长的手指。
很多年前他从马上摔下来,手肘破了皮,温然也是这么给他上药。当时他也是这样,静静欣赏她的每一寸肌肤。
孟今尧也分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乔宁变成了乔宁,而不是温然的影子。可能是第一次看到她和许依扬的合照开始,也可能是第一次看见她和那个毛头小子一起在街头并肩散步的时候。
或者再迟一点,发现叶存送给她的那把折扇和贺岁信的时候。
但是再迟也不会比看见祝世让和乔柏天一家的合影迟。
乔宁突然抬起头,“好了。”
孟今尧盯着乔宁这张和温然截然不同的脸,如梦初醒,“嗯。”
乔宁眼睛红肿,上下睫毛被眼泪沾湿,结成一簇簇,鼻头微微发红,泪痕干在脸上没擦干净,断断续续的好几条。
孟今尧突然很想吻她。
乔宁噘着嘴整理好睡衣要下床,说话时带着浓重鼻音,“我和妈妈约好了,晚上我要回去跟她商量离婚的事情。”
孟今尧牵住她的手,轻喊,“宁宁。”
乔宁刚一转身,就被堵住了唇。
呆了一两秒,乔宁一直紧闭的嘴巴不自觉张开一条小缝。孟今尧一反平常循循善诱的悠然,急不可耐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搅得她连连往后缩。
乔宁尝试推开,稍长的指甲嵌入他胸前和手臂上裸露着的皮肤,感受他心脏的跳动还有血液的奔流,最后留下细碎表浅的指甲印。
但很快,乔宁沦陷其中。她并不抗拒他的身体。
因为是生理期,两人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唯一的动作,是孟今尧松松垮垮牵着她的手,拇指着了魔一般来回摩挲她纤细的手腕,不知餮足。指腹的纹路粗糙,她的皮肤细腻,细微的差异让这本就暧昧的动作更添旖旎。
绵长的吻结束,孟今尧绕到乔宁背后,双手向前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宁宁。”
他喜欢这样叫她。
“以后不要说那种话,不能对任何人说你什么都不要。对我更不能说。”
孟今尧低头去吻她耳垂,“你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比你小五岁吗?在你三岁那年,乔柏天赚了十万。十万不多,但是人的欲望是会不断膨胀的,你父亲应该很清楚这种感受。拿下了十万的项目,就会想要谈成五十万的单子,之后就是百万、千万,上亿。”
“宁宁,你见过这么多钱吗?”
“为什么会说不想要钱呢?”
“……我的意思是,留下来。”
孟今尧绕到她面前,低头又要吻下来,乔宁偏头躲过,眼中又蓄满了泪。
她清楚自己承受不了留下来的代价。
“宁宁,不要怕。”孟今尧轻轻扳正她的身体,盯着她泪水盈盈的双眼,“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你会喜欢的。”
吻最后还是落了下来。
——
第二天一早,乔宁被电话铃声吵醒。来电备注是“妈妈”,接通之前,乔宁下意识先看旁边。
枕边没人,孟今尧已经起床去工作了。
摁下接听键,赵欣桦的声音传来,“宁宁,你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哪里啦?我在家里没找到。”
“我带走了。”乔宁临时编出一个谎话,“我有朋友认识律师,我带给她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哎呀,你就是瞎操心,你爸爸怎么会害我们呢?”赵欣桦怪她,“你说晚上回来跟我商量,晚上也没见你回来。”
“我昨天晚上身体不太舒服。我一会儿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