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谢什么?”
“谢你能陪着我走到现在。”
第29章 (二十九)安蕾的回忆
这是安蕾和申川第一次一起过春节。
除夕当天,两人在客厅包水饺看春晚,过了十二点,安蕾情到浓处,问:“申川。我们结婚吧?”
申川一怔,笑说:“现在么?”
安蕾嘟嘴说:“不然什么时候。”
申川摩挲着她地波波头,轻柔地说:“等你毕业。”
“不行,我怀孕了。”
“什么!?”
“嘻嘻,逗你玩儿呢。”
“可吓坏了我。”
“万一我要考研呢?”
“这事儿从没听你提过。”
“算了,我就随口说说。”安蕾眼眉低垂,愁云隐现。
申川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我答应你,等你本科毕业就求婚。”
第二天,大年初一,安蕾和申川到王唤家串门吃晚饭,几乎同一时间,丁小与提着琴箱,也如约赶来。
“怎么今年孤家寡人?”王唤引大家在客厅沙发坐下,挑眉看着丁小与问。
丁小与一脸无所谓道:“年前分了。”
王唤呲牙咧嘴地开玩笑说:“滥情的家伙,算上小护士和法语老师,加上这个律师,都换了多少个了?不如你把申川他姐追回来,顺便把她拉拢到楚人乐队来。我们正好缺个稳定的主音吉他手。”
丁小与翘着二郎腿,假正经说:“这回人家甩的我。大过年的可伤心着呢,你们别秀恩爱,我会哭的。”
王唤怼他一拳,笑说:“矫情个屁。你不谈也好,正好收收心,再过一阵子要准备公路巡演了。”
安蕾看了李子一眼,叹气说:“大三下学期要忙的事很多。这次巡演不能和楚人一起了。”
王唤却说:“这次巡演准备了五站地,我们可以把离南京最近的一站定在五一档期,方便你和李子放假一起来。”
安蕾喜出望外:“这样合适吗?”
“当然合适。没有你和李子,楚人乐队也走不到今天。”王唤说罢,温柔地搂着李子的肩,亲了她一下。
丁小与一脚朝王唤踹过去,嚷嚷起来:“都说了不许喂狗粮。你还来。”
王唤没脸没臊地又亲李子一下,忙说:“行行行,咱们玩会儿乐器,逗姑娘们开心一下。”
几人商量了下,决定演奏披头士的老歌《When I’m tixty-four》助兴。这回换成申川弹吉他主唱,丁小与吹口风琴,王唤弹中阮伴奏。铁三角默契配合,较之前王申二人组更多了一份层次感。
“当我老了 秀发不在
许多许多年之后
你是否会送我情人节礼物
生日祝福用的葡萄酒?
如果我在外呆到三点差一刻
你是否会把门锁上?
当我来到六十四岁
我们可以在夏天租个房子
就在怀特岛上...”
当申川唱到那句“you will be older too,and if you say the word”时,安蕾情不自禁,去为他深情和声伴唱。李子赶紧取来摄影机开始录像,丁小与不甘寂寞,一边吹奏口风琴,一边扭动屁股疯狂抢镜,惹得大家连连笑场。
岁月依然静好,这是安蕾陪大伙儿走过的第三个年头。随着丁小与的加入,她真切感受到,楚人乐队迎来了自己的黄金时期。
而眼前的这群好友,是否能做到披头士歌中唱的那般么?
无论64岁也好,58岁也好,大家可以一直相伴相随,笑度余生么?
这一年,安蕾21岁,已经过了不谙世事的年龄。潜移默化的成长之下,她对未来开始感到了不安。
三月底,楚人乐队摇着火红色的队旗,踏上了轰轰烈烈的公路巡演的征程。
这期间,安蕾每天都会和申川打电话。申川在电话里变得话很多,语气也总是显得很兴奋。上到演出细节,下到鸡毛蒜皮的琐事,他把路上全员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说给安蕾听。另外,他说自己买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闲来无事时,就把路上经历的趣事记录下来。
例如有一天,申川一觉醒来,爬出汽车,看见路变树上停了一只不知名的紫色的鸟儿;例如巡演刚上路时,丁小与拿整张汽车的车面练习涂鸦,结果一直画到巡演结束,画还没有完成;例如成都站前,司机大哥生病,大伙儿轮班换着开车,齐心协力,一路呼啸向南;例如在南昌站,看到演出场地为楚人乐队成员贴出了巨幅海报,大家看见之后乐的跟二傻子一样;还有王唤和丁小与在石家庄站演出前打了一架,第二天只能脸上挂彩演出,等等等等。
五月二日,到了最后一场苏州站,安蕾和李子如期到了现场,并作为女子和音伴随演出了最后两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