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丁思渺不敢置信。
第15章 chapter15
丁思渺和栗邱通完电话，马不停蹄地又把电话打到了段执那里，正要发问，结果被段执抢先开口：“吃饭了吗？”
“还没，这才几点？”丁思渺看了眼桌上的电子钟，下午3点15分，她想了想，追问：“你说的是晚饭吧？”
“那不然呢？”段执一边打电话一边掀开冰柜，翻出一袋内蒙锡盟寄过来的羊肉，丢进温水里化冻，“晚上过来吃吧，我包羊肉饺子。”
“你不是还没出院吗？”丁思渺又拎起桌上的电子钟，切换成日历格式，没错啊，距离段执原定的出院日期还有好几天，她最近忙于工作和捞外快，手上又多了佳园这么一个小灶指定用户，实在是分身乏术，抽不出时间去医院探望病人。
哪成想病人已经自己痊愈出院了？
“恢复的比预期好，提前出院了。”段执好一阵儿没进厨房，那祖孙俩一个在学校吃食堂，一个有专职人员每天送饭，都不下厨，现在厨房里厨具都落了灰，用来和面的不锈钢盆里甚至有两片枯叶……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段执干脆叮铃咣铛一股脑儿都掏了出来，打算来个厨具大清洁，放水的时候水花溅到了手机屏幕上，他把原本搁在台面上的手机拿了起来：“不想来，还是等我去用轿子抬你啊？”
丁思渺回过神，哦了一声，允诺道：“好啊，饺子我也会包，你几点开始做，我去帮你。”
“你等着吃就行。”段执正要挂电话，又被丁思渺叫住：“诶，你说清楚，去哪儿啊？杜老板那儿还是于零家里？”
“肯定于书记家啊，老杜还在医院躺着呢，骨折还没好，风湿又犯了，也是够惨的。”
丁思渺不大厚道地笑了一声，说好，自己晚上过去。
挂了电话，丁思渺抬抬眉毛，长呼出一口气，刚才听见段执说自己已经提前出院，她莫名其妙地有点不是滋味。
她费劲心力从鬼门关捞回来的人，连提前出院都不提前和自己商量——但转念一想，丁思渺又说服了自己，她又不是医生，出院的事情干嘛要和她商量，而且自己这么忙，段执真来和她商量，她也没空。
再往深了想，她救段执，并非想要对方从此对自己俯首帖耳，因为这点事就心怀芥蒂，未免有些奇怪，好像她将某人视为……私有似的。
想通了这点，丁思渺也不再纠结，火速转移注意力，去了趟超市买上门做客的伴手礼。
身上没了债务，她花起钱来更大手大脚，给于零挑了一兜新鲜水果，给于零奶奶买了两盒齁贵的补药，临了又去酒水货架晃悠了一圈，拿了瓶红酒进购物车。
丁思渺已经决定，今天必须问出来段执的真实财务情况，要是这厮不讲实话，那她就得上点吐真剂，令他酒后吐真言。
到了于零家里，她先拎着礼物去和于零奶奶打了个招呼，老人精神不太好，躺在床上起不来，仍是含糊不清地感谢了她一番，丁思渺听不懂她说什么，只管“好好好，您放心”地应着。
出了房间她才问段执：“奶奶刚才说啥呢，我一句没听懂。”
段执言简意赅地转述：“让你多多关照她大孙女，说她孙女脑子聪明，以后能考好大学报答你。”
丁思渺扑哧一乐，四下扫了扫：“是没看见于零，她人呢？”
“上午在家，听说你要来，自告奋勇去县里看老杜了。”段执和丁思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忽而转头问：“你咋欺负她了？她最近好像挺怕你，开始躲着你走了。”
丁思渺哼了一声，愤愤不平道：“我欺负她？她不和你们这些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就不错了，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她对你的态度变化挺大的。”段执意识到自己玩笑过了分，立刻解释。
结果丁思渺反而更委屈了：“她态度变化大不是很正常吗？刚开始给我找了那么多麻烦，处处给我脸色看，她亲爱的小段哥哥一出事，她第一个就来找我，根本不考虑我管不管的了，也不想想我凭什么要管，结果我二话没说就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但凡还知道点礼义廉耻，在我面前感觉羞愧再正常不过了，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欺负了她？”
段执无言以对。
“你要是这么想我，我今天就算是白来了，算了——”丁思渺越说越生气，转身要走，段执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胳膊：“我错了。”
丁思渺一回头，瞥见自己的袖子，也急了：“哎，你松手，你手上都是水。”
“你先原谅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