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要去给她守夜!”周碧莹哭着嚷着,根本就不愿意上车去殡仪馆。
想到丈夫那冰冷的眼神,江敏珊不免有些心虚,看到女儿哭着给自己找理由,她也有些生气,“你自己做的事,现在还好意思哭?”
“妈,连你都说我,你都不帮我在爸爸面前说几句好话。”周碧莹有些埋怨江敏珊。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确实做错了事情,我怎么帮你?”这个女儿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她看着女儿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你爸不过是让你帮阿姨守夜,这对你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你现在应该很庆幸,从楼下跌下来的阿姨没有立刻死去,不然你就是故意杀人!”
周碧莹被江敏珊的话给唬住了,不敢再哭闹,但是想着夜里去守夜,心中还是不免害怕,“可是,妈妈我不敢去,我害怕。”
说话间,周碧莹拉住了她的手,哀求着,“妈,你去陪我,好吗?”
江敏珊的眉头紧锁,“我明天还要去上班,没办法陪你。”
周碧莹是施展了百般手段苦苦哀求,江敏珊都硬起了心肠没有答应她,派了保姆和她一起去守夜。
杰桑就站在套房的客厅中,过了很久,才有一个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带来了阵阵冷风。他很是恭敬的说:“您回来了啊?”
那女人穿着黑色的半高领大衣,身材优美皮肤白皙,美的就好像是画卷中走出的仕女,端庄秀丽,没有一点尘世的俗气。但是她的眼圈红红的,明显有着哭过的痕迹。她的手微微抬起,身后的人就恭敬的退到了门口的位置。
她的语气淡淡的,“不好意思,让首相久等了。”
杰桑没有说话,只是弯着身子将手中的画轴递给了女子。
女子打开了画轴,看到画作上提了一首诗,诗的末端落款是熟悉的“均允”两个字,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手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是的,这个是他的字。
这幅画是当初他们新房外的景致,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否还记得当年的那个温馨的处所。她的心中一阵苦涩,摇头苦笑了起来,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会坚持让杰桑拿着画轴去找他题词。
是的,她就是露娜。
杰桑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他看着你画上的印鉴,还问了一句。”
露娜忍不住苦笑了,他现在还记得他的生命中有过一个叫做露娜的女人吗?
看到他提在画轴中的诗句,她的脸色变了变,不禁心中一酸。
诗句是当初他们新婚的时候,她所读过的诗句。当时她指着外面在风中摇曳的柳枝,对着低头写字的他说,“三哥,咱们现在的场景和词中的描述好像。”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点了点她的额头,白了她一眼,“知道词中的意思吗,乱说什么!”
她揉了揉额头,没有说话。
看到她微恼的模样,他搂住了她的肩膀,轻声说,“这首词描写的可是女人独自守在空闺的场景,”说完他低头吻上了她的额头,“露娜,我可不舍得你一个人的。”
想到以前的甜蜜,她的心中不觉更加的痛苦。他说过不舍得自己一个人,但是他后来又是怎么对自己的?害得自己几次差点没了性命,转身就去娶了别的女人。
回到阔别多年的故土,她从来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的遇上了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他,可是四目相对间,她才明白,不管他对她是多么的狠心,她有多么的恨他,怪他,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他,甚至当他看着她的那个瞬间,都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从前。
“那块玉有了新的消息。”杰桑突然出声,让露娜一下子回过神来。
她立刻有些惊喜的问着,“难道说已经找到了吗?”
杰桑点着头说:“是的,明天一早威尔把玉送过来的。”
“那人呢?”露娜接着追问。
杰桑沉默了片刻,“那块玉并不是在女孩子的身上找到的,是一个男孩子的东西。”
露娜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您尽管放心,既然玉已经有了消息,人肯定很快也可以找到的。”杰桑宽慰着。
她的心有些忐忑,都已经过去了二十二年,她还能找到她吗?她低下头看向了面前的画轴。
“您想要见一下他吗?”杰桑试探着问了一句。
露娜反射性的摇了摇头,今晚她已经看到了他。再次相见不过是徒增烦恼,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清晨楚梦瑶照着镜子,幸好昨晚的冷敷做的及时,时间也比较长。现在看来除了嘴角的裂口有些疼,下巴倒是没有出现淤青。
吃完了早餐,她背起琴盒,手里拖着行李箱就去了机场。她今晚还要赶到另一个城市,去参加明晚举办的音乐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