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场所的时候,助理提议在芦酥江,让她有些犹豫。毕竟那个地方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美好的场所,她本不想在这种地方带给钟昧惊喜。
助理解释道:“苏小姐,订下的花太多了。目前能想到的可以容纳这么多花,并且不造成严重交通拥挤,又在市里的地方,只有芦酥江。”
苏忱轻便定了芦酥江。
反正只是个位置而已,有了她对钟昧的心意,就算是不美好也会变得美好。
时间飞快流逝,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夜晚,她在布置好的花海里藏身,等待助理将钟昧骗过来。
苏忱轻已经许久没有心跳这么快过。
依照她的性格,其实并不喜欢在太多人面前做一些仪式。但苏忱轻觉得,这一年以来,钟昧为她带来的感动和炽热,早就足够她作出这样的改变。
劳斯莱斯停在了江边岸上。
助理打开车门,那位钟少便神态狐疑的迈下车,又在助理的引领下望见江边连绵成片的栀子花,俊朗英气的眉目舒展开,薅住正往前走的助理,
“这么多花。”
他扬眉,跟自家助理科普:“我跟你说,忱轻特喜欢这个花,可惜她不在。我先拍两张照,等会你再给我拍。拍帅点。”
助理:“……”
他保持微笑:“钟少,不然我们先进去?说不定里面更好看呢?”
男人找好角度,迅速拍过两张,听到他的话便压了下鸭舌帽的帽檐,眼神敏锐的捕捉他面部微表情的细小变化。
助理快要笑不动了,他感觉刚才那一句好像就已经快要穿帮了。
好在钟昧并没有多问什么,双手勾着冲锋衣外套的兜缝,低头向花海中走去。他步伐不算快,视线始终在地面游离,并没有在看花,反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很快,他找到了。
女孩忽然间从不知哪里钻出来,冒头,像只小雀儿似的蹦进他怀里。他下意识伸手把人接住,低眸,望见一双黝黑清澈的瞳孔,满是憧憬的盯着他。
“小钟总!”
女孩在他怀里还不老实,蹦蹦跳跳的比划,鲜活生动的不像话:“惊喜!”
钟昧感到身体在升温,滚烫从血液里渗透到皮肤,甚至弥散至耳廓、眼下。
他感到连呼吸都是热的,完全控制不住的笑:“哇,我好喜欢。”
苏忱轻看到他眼睛居然红了,酝酿好久的话就噎住几秒,还没来得及想该怎么办。
男人用拇指抵住她下颌,让她抬头,薄唇覆住她的唇瓣,吻下来。
这次接吻比上次还要久,也比上次还要猛烈。苏忱轻被吻得懵了足足两分钟,快要接不上气时,才想起来调节,想起来试着去回应。
吻过以后,苏忱轻被他身上的体温捂热了,眼睛也开始烫起来。
她问:“小钟总应该对花不怎么感兴趣,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钟昧果然不知道,一副被老师抽查却回不上答案的紧张模样,下颌线都绷紧了。
她失笑,刚打算说答案。
男人用拇指轻按她唇瓣,煞有其事的掏出手机,认真道:“别告诉我,我自己查。”
搜出来结果后就又抱住她,像只巨型犬,尾巴摇的欢快,一边摇尾巴一边吻她。
苏忱轻顺着他来,把手里的几朵栀子花塞进他的口袋里,开口:“我听助理说,最近傅文琛总是为难你,让你生闷气。我知道你不会把这件事跟我说,但我还是希望你开心点。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变开心?”
这人看她的眼神像恨不得把她也塞进口袋里似的,点头:“当然。”
苏忱轻盯着他,“以后也不要总生闷气,你得答应我!”
这些花数量太多,即使带回去也装不下。于是苏忱轻便跟钟昧商量过,将带不走的花分给附近围观的群众,就当是让大家一起分享他们的喜悦。
随着分花工作的进行,人群也渐渐散开。助理带着手下人,勤勤恳恳的善后时——
一抬头,看到了傅先生。
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西服衣角和衬衫领口都已经被夜风吹乱,男人如墨的瞳孔和夜色几乎没有差别,一样的漠然、神秘。
助理准备将分不完的栀子花给这位傅先生时,发现他手里居然已经拿着一束。
而且包装精美。
不知道是要给谁的。
同时,那边已经结束缠绵的小情侣手挽手,向着江边停着的车走来。快到江边时,两人的视线才和傅文琛意味晦涩的眸光撞上。
但兴许是他充当不速之客的次数太多,苏忱轻和钟昧都没有对他的出现感到惊讶。
钟昧只是无意识的把人往身后挡,生怕面前这位突然扑上来咬人似的,语气不善:“我有时候都怀疑傅总是不是在我女朋友身上装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