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就让姜致联想到很久之前在小县城的那次遭遇,她心头一跳,掐进掌心,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左右环视一圈,入眼是一个很黑的房间,黑黢黢的,但有风声,还依稀能听见车鸣。
距离的很远,能够听清楚多少也并不容易。
她往后看去,才发现这是类似于地下室一样的房间,通体密封。
姜致能够听见的声音是从身后的通风口传来的。
锁落,门被推开。
姜致眉心一跳,抬头看过去。
一个紧紧裹着外套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形如枯槁,面色消瘦,但不难看出她之前挨过毒打,现在刻意被人折磨过。
她走到姜致面前,伸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已经住进万川小区了,都怪你这个贱人。”她狠狠地说,神色都是神经质的癫狂,“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
姜致无法动弹,脸都被打的偏了过去。
白皙的脸颊迅速浮肿起来,红了一大片,几缕头发丝掉落在唇边。
姜致定定看着面前的曾随云,什么话都没说。
曾随云看见姜致这个样子更生气了,她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好像看透了一切,且高高在上的样子,高中的时候,也有无数的男生观察着她,哪怕成年了、上班了,还是如此,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
她妒忌的要发狂,却还有人警告她,不许她动手。
有甚者,还让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男朋友和她分了手。
曾随云后槽牙都咬紧了,她看着姜致的眼神愤怒的快要喷火,“都是你,姜致,如果你去死就好了——”
她的双手渐渐掐上姜致的脖颈。
姜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语气平静:“我去死了,你觉得你会好过吗?”
曾随云脸色一怔,继而用力掐住姜致的脖颈,“会!”
姜致终于缓缓抬起眼睛,看向面容那张狰狞恐怖的女人脸,她一字一顿:“你放心,我保证你不会。”
曾随云张大嘴,想大声反驳,然而姜致率先一步打断她的话:“周融、梁时砚、任华和唐广则,你觉得哪个会放过你?”
姜致清楚的看见,在她说出唐广则这个名字的时候,曾随云的眼睛不受控的放大。
这是对他的恐惧深入骨髓的本能。
姜致脖颈上的力气变小了,她知道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曾随云松开手,冷脸瞪着姜致。
紧跟着,她踉跄几步,重重往门口走去。
门被关上,发出沉重的一声响。
姜致绷紧的背部缓缓松弛下来,她靠在椅子上,用力喘着气。
事实上,姜致对曾随云也不算太了解。
毕竟两人也将近十多年没见了。
她唯一清楚的就是曾随云一定认识唐广则,对他有所恐惧,现在来看,倒是赌对了。
要是曾随云真的发狂,指不定真的会把她掐死。
姜致沉沉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紧紧合上的门,现在就期待许助理或者是黄曼珠能提前发现她消失,过来找她。
只是,这种期盼并没有实现。
一连几天过去了。
她没有从曾随云的口中套出有关有人寻找自己的消息。
取而代之,是任怜正式回归任家,成为任家下一代继承人的消息,而她接手的第一件事,就把鸿途的合作全部拿过来,占为己有。
——至于周融。
听说人现在成了一个赌徒,货真价实的赌徒,这辈子都没救了。
姜致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在地下待久了,没有时间,没有昼夜,她连时间的观念都差点模糊。
不知道几点,只知道大概过了几天。
她侧过头,看着落在椅子不远处的面包袋。
一共七个。
曾随云一天只会给她送一餐,看来外界只过了七天。
但其实姜致也不确定,她在地上待久了,没有时间,没有昼夜,只有依稀的车鸣和曾随云之前送过来的面包。
且,在记忆里——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了。
可能也过了十天不止。
就当她如此想着,曾随云又来了。
比起之前的憔悴,她现在似乎好上不少,洋洋得意地站在姜致面前。
她举着水果刀,贴在姜致面前滑过,“姜致,有人让我划伤你的脸,你看,有人和我一样恨你。”
姜致说:“看来你已经见过任怜了。”
曾随云没有否认,她伸出手,笑着拍了拍姜致的脸颊,随后刀锋沿着皮肉绽放。
一个细小的口凭空而出。
姜致能感受到温热的血在脸上流淌。
所以,下一秒,在曾随云比划的时候,她下意识躲开了。
曾随云眨了眨眼,猖狂的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怕啊,姜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的人生、我的订婚都因为你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