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璇眉眼沉静，轻言细语：“我是秦先生资助过的一个学生，父母很早就去世了。”
方以辰愣住，“噢，对不起。”
他是有意打探她的家世，但没想到是这样的。
林小璇淡声说：“没事。”
想了想，方以辰又微笑着问：“你是什么专业，我是社会人类学。”
林小璇轻轻看他一眼，“方先生，您不是要讨论推书的事吗？”
方以辰被她问住，然后就笑了。
这女孩还挺有意思，看着温温柔柔，好像不会拒绝人的样子，实际上界线守得挺稳。
他这么帅又有才华，她竟然也不会慌乱。
“是要的。”他笑着说，“我有两个朋友最近过来玩，他们都是聪明绝顶又好玩的人，我想看看，能不能在你们这里弄一个读书会，就是以多人聊天的方式，从各个角度，特别是我们年轻人的角度来读这本心理学著作，你觉得怎样？”
林小璇认真地想了想，“应该可以吧，这本书单靠自己读比较难，有人探讨，然后又是比较新颖的角度的话，会更容易引起年轻人的兴趣和共鸣。”
“那就这么做？”方以辰开心地说，“我到时就跟你对接可以吗？”
林小璇：“好的，不过我需要先跟别的理事沟通一次。”
方以辰点点头，“没问题。”
吃完饭，林小璇招来服务员准备买单，服务员笑着看方以辰一眼，“这位先生已经付过了。”
林小璇微怔，对上方以辰微笑的目光，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了。
两人走出餐厅，方以辰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问：“你现在要回家了吗？”
林小璇不爱说谎，虽然不想跟他说，但还是回答：“还早，我回读书馆看看书。”
方以辰的眼睛立即弯下来，“那正好，我也还想去看书。”
林小璇默了默，没有再说。
两人又走回读书馆。
回到门口，林小璇忽然看到秦安羽的车，略有些紧张。
方以辰还在跟她说话：“你就不能跟我说说你的专业吗？我猜你是文科生。”
她只得说：“是的，我是文科生，商务英语专业。”
方以辰立即笑了，“那你英语肯定很好了，我感觉你做什么都会很认真，所以学习应该很不错。”
林小璇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您过誉了，我去看会儿书。”
她说这话其实就是不想跟他聊天了。
但方以辰仿佛没听出这话背后的意思，继续若无其事地跟着。
林小璇去拿了本书，他也拿了本。
翻开书看了还没半个小时，手机忽然响了响。
林小璇眼睫微颤。
她最近学会了给秦安羽的信息设置了不一样的铃声。
但平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联系她，通常他会有应酬，或者跟江浅柠在一起。
勉强自己继续看了十来分钟的书，到底有些承受不住那说不清楚的压力，她起身走开，将书放回去。
见方以辰向她看来，她朝他略颔首，转身走开。
不想，他竟然跟了过来，问：“怎么不看了？”
林小璇只觉得头痛，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缠着她。
“方先生是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听着还是温和，但个中的拒绝意味已经非常明显。
她不想他再跟着她了。
方以辰笑道：“对不起，今天确实是我唐突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你就特别想跟你说话。”
林小璇接不了这话。
又听他问：“你很讨厌我吗？我交朋友都是很直接的，在国外的时候，我如果觉得那个人有趣，不管他是男是女，我都会直接过去聊天的。”
他这么说倒显得她戒备心太过。
林小璇有点难为情，说：“没有讨厌您，只是不太习惯。”
方以辰笑笑，“不讨厌我就好，我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林小璇有些抱歉，略点头，“好的。”
因为他先走了，林小璇便落在后面，拿出手机来看。
只见秦安羽给她发的信息是：【我在门口等你。】
时间已经过了二十几分钟。
她出到外面，发现车子已经不在。
一时不知道什么心情。
在路上又辗转了半个小时，回到小别墅。
看到秦安羽的车停在附近，有些纠结的心又平伏下来。
上到二楼，看到他坐在卧室靠窗那边，小茶几上摆着电脑和酒杯。
他只看一眼过来，又继续懒懒地出神。
林小璇先去洗澡，洗完才朝他走过去。
“我那个时候，没看信息。”她说。
因为有外人在，她到底还是怕被人看穿。
秦安羽没说话，也许是懒得嗯那一声，他的脸上看着也不像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