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认了周艳的身份,并且知道她的价值不只这一个亿。
他威逼利诱,又百般讨好,哄骗周艳跟他在F国结了个假婚,承诺搞了结婚证后,他继承了义父的财产,就带她回国去报复李炳诚和所有她想报复的人。
周艳为了脱身,答应了,但她没想到,那张结婚证现在被厉骁跟她哥变成了真的。
厉骁为了得到她名下价值上百亿的财产,甘心去做周昀的走狗。
他以配偶的名义,将她送去精神疗养院软禁,代替她管理她的财产,他甚至装模作样地去参加周昀召开的公司会议。
周艳喜欢任性妄为,做事但求心里痛快,毁天毁地在所不惜,但她最终还是败给了她哥的阴暗狡猾。
她哥明明也是一肚子坏水,罔顾人伦,但他就是能比她全身而退。
现在她要忙着跟厉骁斗,一时半会是真的没空去理她哥了。
但她会记住她哥最近一次给她的教训,对待男人,她必须多几个心眼!
……
那天周昀被“解救”后,柳知意亦步亦趋,跟着他也想上车。
但周昀的目光投过来,疏冷地将她定住,她怔了怔,喏喏说:“昀少,你这些天没有休息好,我去陪你吧,让我照顾你。”
她眼睛扑闪,忐忑又依恋的模样还挺动人的。
那两天她对他照顾很细心,因为他戴着铁链,连脱衣服洗澡都做不到,她还想主动帮他擦身子,不过他拒绝了。
周昀瞧着她,终于开口:“你过来。”
柳知意喜出望外,眼睛蓦亮,露出一点真切的羞涩,上了车,向他靠近。
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波动,薄唇轻启:“坐好,就说几句。”
柳知意定住,眼巴巴地望着他。
这两天她对他的感觉是飞跃的,不只对他有权势上的向往,对他作为男人本身,她也产生了情真意切的迷恋。
周昀目光如幽暗的古井,淡凉地说:“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种赴汤蹈火的事情,那个跟你透露我信息的保镖,我这次饶了他,等到你找到合适的下家,我可以让他到你身边继续为你赴汤蹈火。”
柳知意脑海里轰的一声,“我,我不明白……”
“你这么聪明真的不明白吗?”周昀扯了扯嘴角,好整以暇地说,“我这是,看好你的意思。”
柳知意脸色发白,“昀少,我只是,随便问了一下,不只是他,别、别人我也问了……”
周昀笑了,“我现在也没对他怎样,难道你真听不懂我说的?”
柳知意脸白了又红,蓦然眼眶就红了,直摇头,“昀少,你让我继续跟着你吧,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如果说那天她突然出现,跟他说愿意跟他一起死,他当时心里的确起过一点涟漪,那现在,他就是心如止水,毫无感觉。
他那根感动的弦就像生了厚厚的锈,这辈子还没有哪个女人能拨动过。
与其说他真的有被柳知意感动过,不如说他根本就是惊奇她的演技。
作为回报,他现在是真心实意打算助她一臂之力,如果她执意要往上爬的话。
“别哭了。”他的语气变得温和,笑了笑,“你可以继续回拍卖行上班,只要你知道分寸,我会让人提拔你,别再想着攻略我,就算你攻略了,我最多也就是再睡几回,你不会成为我在乎的女人,在我这里,你的价值不会更高。”
“找一个你更加把握得住的,那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柳知意脸颊僵麻,垂着头一动也不动。
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原来早就把她看透了。
“好了。”周昀语气轻淡,“记住我之前说的,不要跟外人说你跟我有过关系,还有你家里人,一个字都不要跟他们提。”
柳知意心如死灰,终于说:“好。”
离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短暂地闪过一个疑问,为什么每次他都强调不能跟她家里提,但这个疑问敌不过她心里的悲痛,很快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柳知意伤心欲绝地离开后,周昀回去新住处,好好地清洗了一番。
洗完澡,脑部深处剧烈的疼痛又开始袭来。
周昀躺在床上,沉默地感受着。
他这几天没有吃药,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在痛感里了无生趣。
现在药就在抽屉里,但他不想动。
过了很久,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十几分钟后,他的电话响起。
他接了,那边说:“周总,柳月小姐她拒绝上车。”
周昀笑了声,刚才还觉得了无生趣的心情突然来了点乐趣。
“把电话给她。”
周昀听到司机说:“周总让您接电话。”
那个清灵好听的声音却带着拒人千里的无情:“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