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安羽打断她的话,“那些事不重要,谢谢你。”
说完他拉林小璇走。
江浅柠涨红了脸,终于失控,提高了声音,“怎么就不重要?那关乎你的性命你的前途!难道你为了跟我避嫌,连自己最重要的都不管了吗?”
“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了……”
江浅柠激动的话再次被秦安羽打断,他停下脚步说:“如果你真的理解我,就不会在这里执意要我给你一个回应了。”
“我当然在乎我的身家性命,为了我的孩子我也要拼尽全力,但这不是你继续没有分寸地拉住我的借口。”
“我愿意冒着你说的所有风险,不只是冒着这些风险,我会主动抗争这些风险,就为了护住她和孩子,因为对我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护不住我想要的,那我留着身家性命又有什么意义?”
秦安羽眉眼冷静,拉着林小璇往车子走去。
江浅柠被钉在原地,眼泪蓦然涌出来。
她终究还是看着他为着那个年轻女人付出了真心,他坠了林小璇引诱他的深渊,像他这样的人,既然心甘情愿跃身而下,他还会有可能再爬上来吗。
只怕会宁愿葬身深渊之底吧。
她还能拉得住他吗?
眼泪在江浅柠脸上疯狂肆虐,她好像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伤心过,这么锥心刺骨地不甘。
林小璇上了车,心脏处一直震荡着,整个有些恍惚。
秦安羽从另一边上了车,看向她。
林小璇眼眶深处泛了红,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感情是需要明白无误的确定的。
当他那么肯定地表明了她与孩子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毫不留恋地在他与江浅柠之间画下了界线,他的情感才终于变成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不但令他义无反顾,对她来说,也是她从此变得坦荡勇敢,无怨无悔的光。
就凭他此刻对她毫无保留,即使以后他们还是因为不合适而分开,她对这段感情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和怨恨。
他坦荡磊落的模样真的很帅,在她的心里,他此刻的魅力达到了顶峰,无可比拟的顶峰。
这世间的男子再没有比他此时更有魅力,更让她心动的了。
她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轻轻地扬起嘴角,笑得很好看,很温柔,轻声说:“先生,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
秦安羽看着她,有点冷峻的脸忽然放松下来,眼皮一垂,嘴角翘起来,笑得也很是轻淡温柔。
车子平稳地驶离,没有谁往回看。
回到家,虽然还只是下午三点多,阿姨已经开始准备晚饭。
秦安羽让林小璇去睡一下,她笑道:“是有点累,但我这样睡不着。”
“为什么?”秦安羽也不由浮着笑意,问。
他的眼底藏着温柔,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林小璇柔声细语,眼眸明媚,“可能是今天太不一样,先生,你现在要忙别的吗?”
“不忙。”
“那可以陪我躺一会儿吗?”她抿着唇,笑意还是从唇边俏皮地溢出来。
“好。”
两人换了家居服,面对面侧躺在床上。
林小璇目不转睛地望着秦安羽,他看着很沉静,让她前所未有的踏实。
思绪飞扬,她想起他数天前还很乖张地跟她说,他想做小孩子,想要有人宠爱他,哄他,还说,他想要跟她互相纵容。
那必定也是真实的他,只是现在,此刻,他重新将他心里的小孩隐藏起来,他变得稳重,温和,因为他决定付出自己去护住她和孩子。
林小璇不禁伸手去抚了抚他的脸。
心想,她会记得他那些乖张和恶劣的时候,因为那是他也想要宠爱和纵容的内心渴望,是他孤独的痕迹。
她会想触碰他内心的小孩,也想依赖他像长辈一样的沉稳可靠。
“我准备让人筹备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吗?”秦安羽忽然问。
林小璇眼睫轻颤,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办婚礼吗?”
“嗯,要办。婚礼很麻烦很累,我个人不喜欢那累赘的过程,但是婚礼对你来说很重要。”
林小璇说:“我不在乎这种形式上的东西,我也不喜欢累赘的过程,先生,我其实还有点社恐,硬要我去交际我可以,但我内心很抗拒去对各种各样的人露出笑脸,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不落落大方,这应该是我的出身带来的局限吧。”
闻言,秦安羽笑了笑,“这是性格问题,跟出身其实没有关系,我天天应酬,但我同样不喜欢笑脸迎人,我更喜欢板着脸,因为那样省点力气。”
林小璇噗嗤笑出声。
秦安羽继续说:“婚礼对你重要是因为人性大多势利,如果我不办婚礼,别人会觉得我对你不重视,会小看你,而且这个婚礼也是对周施裕的一个提醒,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他可以随便操控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