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眸打量她,想起她那天的仕女妆,问:“你去给画家当模特了?”
她眼睫微垂,摇头。
“不是说你征服了一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他伸出拇指轻轻揉着她粉色的唇,意味不明地问,“你怎么征服他的?”
林小璇微微蹙眉,想推开他下去。
但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眼眸里渐渐失去温度,变得冷漠。
好一晌,他像是突然产生了说不出的厌烦,起身将她扔到床上,问:“你想要什么?”
林小璇被扔得有点懵,转身过来看他。
他冷漠地立着,眸色黑沉,压着的浓郁的眉峰透出他的忍耐,叫她心慌。
不是怕他就此决绝而去,而是看不得他蹙眉烦躁,她会……很在意。
气氛压抑,她与他对视着,心说,她想要什么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吗。
他根本就不会想听,更不会接受,他这样不耐烦地问她,只是因为他已经在生气的边缘。
林小璇心里凉凉的,苦笑,反问:“先生想要什么?”
“睡你。”他冷漠,干脆地说。
她怔怔的,脸渐渐有点热,慢慢爬起来。
这个答案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但他的诚实让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有点看开了。
她那么想他,本来就那么想他。
她向他靠过去,垂着眼给他解扣子。
他低头看着她,表情仍是冷冷的。
在她的手按下他皮带的卡扣后,他扯下扔到一边,抱她压到床上。
亲密无间的那一刻,林小璇忍不住闭了闭眼,呼吸也变乱。
他灼灼地盯着她,她避开他的视线,脸颊发烫。
“不是挺想我的吗。”他似讽非讽。
她耳垂微红,不吭声。
但她紧闭的唇很快被他强.势地吻入,她无法不回应。
他扣着她的两只手,吻得她气喘吁吁。
忽然他的眸光定住,视线落到她左手上,问:“手怎么回事?”
只见她的手腕外侧有两枚对称的齿印,咬得很深,颜色发青,在白皙的皮肤上颇有些触目惊心。
林小璇反应过来,把手缩回,低声说:“没什么。”
“谁咬的?”秦安羽冷声问,“是周艳还是哪个变态艺术家?”
“都不是,你不要乱猜。”她低垂着眼。
他很无语地哼笑,仿佛懒得理。
随后的发泄意味却相当的浓,林小璇有些受.不住,脆弱地唤他:“先生……”
他眸色幽冷地瞧着她,眉宇间隐着让她莫名其妙的戾气。
……
一早林小璇就醒了。
她想着要去医院,要去看驾校,还要补跆拳道课,所以没有睡懒觉。
洗漱完换衣服,没有化妆,只涂了一点素颜霜和唇膏,但是用粉底盖了左手腕上还没消的牙齿痕。
起来后她很尽量轻手轻脚了,但是在她收拾好背着包包准备走的时候,一眼对上秦安羽清醒的目光,她呆怔了片刻,脸有点热。
“我要出去了,先生请自便。”她只得说。
秦安羽光着紧实的上身坐起来,盯着她,“这么早去哪儿?”
她被他盯得莫名心虚,说:“去医院看一位画家老师。”
秦安羽眉心微蹙,“那个患抑郁症的男人?你这么喜欢给他送温暖。”
林小璇:“……算是工作。”
“我听说你的工作效率还挺高,一个根本不熟的男人……才几天就混得这么熟。”他略顿,冷言冷语,“你对别人也挺有爱心的。”
言下之意是,对他好不是唯一。
林小璇忽然扯了扯嘴角,“以前我只想着对先生好,别人我好像都看不见,现在挺好的,我也慢慢学会跟其他人相处了。”
秦安羽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一度,看着她。
“我要赶紧走了。”她笑意温柔,转身往门口走去。
秦安羽听着门开了又关上,俊脸阴郁,隐隐散发着说不清楚的戾气。
林小璇订了一家评分很高的淮山瘦肉粥,特意备注要稀一点。
带着粥到了医院,夜岛正好起来了一会儿,看着不是很有精神的样子。
林小璇劝他喝一点粥,“网上说淮山瘦肉粥对脾胃好。”
夜岛却望着她的脸,“我想帮你化妆。”
林小璇浅浅一笑,“可以啊,但是要等您养好身体。”
……
周二,夜岛的画经过特殊处理后送到画廊。
那是一幅抽象画,整体灰色调,但是一点也不暗沉,明艳的色彩隐隐约约像烟花一样突破绽放,线条极其充满力量,又似乎温柔之极。
林小璇看不懂,但很认真地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了解夜岛的创作状态,她有一种充盈内心的感动。
画展将持续半个月,但是一个星期后夜岛的画就被好几个客户看中了,后移交拍卖行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