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生的唇火热难挡,胜在动作轻巧:“也不全是因为你,我早就想收拾丁自平了。”
明知道他是个无情寡义的男人。
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没忍住失落几分。
江宁没推开他的贴紧,眼底是厌恨。
她以前求之不得的事,如今却心生烦厌。
许是感受到她的不适,周敬生手压在她后腰,他胳膊长,直接绕到她前腹贴住。
那双黑眸如一对炯炯鹰眼,直直的抵着她。
令江宁深感畏惧。
“心里委屈?”
他问。
“能不委屈吗?”
她答。
闻言,周敬生面不改色,好几秒才勾起一边的唇角,不冷不热的笑了声:“因为我叫你陪着阿巡去国外治病,还是我刚才的话?”
他很少会这样询问她。
江宁有种很不自然的情绪。
后背脊一阵阵的凉风。
见她没开口,周敬生伸手抬起她的脸,动作弧度不算大。
视线在无形的空气中相交。
他冷声强势的问她:“六年时间了,你不了解我吗?”
江宁迟疑片刻,她是没太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两人本是一上一下的滚在地板上,周敬生抱起她,放上沙发,他高挺的身姿压下来,结实暴起青筋的双臂,霸道又张扬的撑在两侧。
氛围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江宁,休想我会爱上你。”
他咬住她肩头的一瞬间,江宁眼泪疼得肆意而下。
最终她都分不清是皮肉痛,还是心痛。
滚烫灼热的泪水,一抹接着一抹,顺着眼角流进两鬓的发丝之间。
江宁险些晕厥过去。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她躺在沙发上,眼睛大大的睁着,望向头顶还在晃悠的天花板,身体上说不出是愉悦还是僵硬的。
脑子好久都没缓和过来。
吸进口鼻的每一口气息,皆是周敬生身上的味道。
她静静的躺在那。
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细碎响声。
周敬生脸紧绷着,精致又说不出的帅气,还有冷色,他唇角带着一些轻微磕碰的伤势,居高临下俯视她:“我先去洗澡,要我帮忙说一声。”
江宁将脸撇开到一边去,尽量不让他看清自己的神情。
剜心剐肉的痛也不过如此了吧!
待人进了浴室,关上门,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她才缓慢的挪动双腿,打沙发里爬起来。
两边腿部肌肉的酸胀感,直接跌坐在地上。
“呼……”
江宁深呼口气,手掌撑住沙发扶手站稳脚跟,她扭头,目光重新落在那扇关合的玻璃门上,透过磨砂玻璃的墙面,能看清男人大致身形轮廓。
周敬生是副天生的衣架子。
身材可谓是完美无瑕。
尤其是他的腰跟肩,比例堪称一绝。
江宁离开时,周敬生还在洗澡。
温热的水渍,一路下滑,从他下巴滑进胸口,再到肌肉结实紧致的腹部处,他扭头望着根本看不清的卧室外。
心尖有股异样情绪在慢慢泄露。
梁欲说得对,他找许睁,只不过是想找个长得像江宁的替身,想把对江宁的那份注意力,转移到下一个人身上。
可他心里很清楚一个事实。
他为何要转移?
为何要找这么个替身?
无非就是六年时间里,他没做到没心没肺,冷血无情,他对江宁是有舍不得的,也是有牵挂的,又或者说是适应了彼此间的关系。
接受不了突然来临的习惯改变。
……
翌日早上八点,周敬生接到医院通知。
国外那边能立马安排治疗。
杭景程特意从邻城赶来送江宁,两人约在杭家旗下的清苑茶楼见面。
“江宁,这个国非出不可吗?”
“嗯。”江宁犹豫了片刻钟:“景程,我走后,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我妈。”
杭景程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你放心,阿姨我必定帮你照看着。”
江宁:“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出国是我自己的决定,既然选择要嫁给周巡,我总不能连他生病这么大的事,都不表示一个态度。”
这番言辞,是为了打消杭景程心里的担忧顾虑。
闻言,杭景程沉默。
良久他才不甘不愿的吐声。
他说:“江宁,周巡他根本配不上你,你这么漂亮明艳,出身名校,自己又努力上进,他不过就是家世好,但毕竟是个傻……”
“景程,你别这么说。”
看着杭景程那番愤愤不平,江宁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暗自调整情绪。
淡淡道:“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那你要过一辈子的无爱婚姻吗?你根本就不喜欢周巡。”
杭景程的话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