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是她编造的。
可同时,大脑理智在劝解她。
沈慧心一个妇人,哪来的那么多钱给她读那么好的学校?
以前沈慧心说是周家给的。
那时她深信不疑,周家被周敬生瓦解后,所有的人性暴漏,她眼下再是不敢信。
周正卿不会那么好心。
一切的答案,仿佛都在邹俏的这句话里,她情绪面临崩溃,强忍着:“你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爱撒谎,大学时候就是。”
反观邹俏,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除了因为疼痛表现出的一些脸部不自然外,没旁的情绪了。
“呵,圈子里谁不知道,都说你们母女是上流圈子里的妓。”
“闭嘴。”
她越激动,邹俏越开心,嘴角都要咧破了。
江宁此刻的情绪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邹俏另一边手把住车门,紧紧的扣着副驾的安全带:“你还想知道更刺激的吗?我还有你妈陪那些老男人睡觉的视频,只要你……”
“别说了。”
她把脸狠狠的埋在方向盘里,她的崩溃邹俏是懂的。
“江宁,我知道,你这个人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我是拿你跟周敬生没办法,反而被你们害得差点死在里边,但你不会不顾及你妈的死活。”
如果拿沈慧心威胁她,那比起周敬生可要好使得太多了。
看江宁望向她的那眼神,似乎要撕烂她的嘴。
邹俏挪开手,她任由手上的血在往下滴淌,不管不顾。
站在不算大的风里,龇牙咧嘴的笑:“不信的话,咱两可以赌赌试试。”
“不用赌,我认输。”
邹俏目光深沉的抵着她:“那好,给你三天时间去跟周敬生求情。”
第140章 井水不犯河水
“好,我去。”
此时的她,俨然就是一只斗败的黑天鹅,满眼愤怒,却没法发出去。
江宁觉得自己胸腔憋闷得要炸开了。
如果不是法治社会,她真想掐死邹俏。
“江宁,开车送我去医院吧!”
她木讷的按掉开门锁,邹俏形态自然的上车,坐好说:“那些人我会让他们停手的,往后咱两就在江州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听似公平的话,实则讽刺至极。
江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靠着一股抑制力,把车开到附近的医院。
邹俏下车,她手上的血流了副驾很多,星星点点的。
让她觉得恶心。
她拿纸巾擦了又擦,擦得掌心噌到一手的鲜红,江宁眼泪在往下掉,她咬紧牙关,愤愤将攥紧的拳头一下下砸在车座上。
“卑鄙无耻。”
如今的邹俏是实实在在扼住了她的喉咙。
江宁在车里冷静一阵后,把车开去找杭景程。
杭景程见到她时,她两边眼睛红肿得不像话。
嘴角都是咸咸的泪水,哭得难看也难堪。
车刚停稳。
杭景程几乎是从车里跑到她面前的,蹲在江宁身前,发现她手上全是血,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手上都是血?跟谁打架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江宁只是一个劲的哭,哭得眼睛痛,鼻子酸,喉咙发哑吐不出声。
“邹俏的。”
“什么?”杭景程听得一头雾水。
“血是她的,她今天找人来砸了律所,还……”有些话,她难以下咽,更无法吐出,是卡在嗓子眼的一根鱼刺。
一想到沈慧心,江宁泪如雨下,她咬着牙,泪水全部都落进她两边脖子里。
杭景程低沉沉的问:“她又干什么了?”
“她……她……”
“江宁,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不起。”
江宁当时情绪绷不住了,又找不到人说话,她能找的只有杭景程,可沈慧心的事情,恕她没法开这个口,现实社会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并不是她信不过杭景程。
杭景程倒也没再往下逼问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江宁只是摇头,没作声。
杭景程陪着她到很晚,才把人送回去。
到家时,周敬生还没回来,江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或者说得做点什么,她得重新讨得周敬生的欢心,让他松口把邹俏的事放下来。
她知道,男人在床上是最好说话的。
所以,江宁努力让自己情绪看上去正常一些,她特意准备了烛光晚餐,再去浴室洗好澡,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周敬生喜欢黑丝跟高跟鞋。
她也一并听话的穿上。
原来讨好男人,这么简单,跟以往一样,她也还是能做得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江宁给周敬生去了个信息,问他几点过来。
那边很久都没回。
约莫过去一个小时,桌上的晚餐都临近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