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算她跑,她能跑得掉吗?
……
周正耀疯了,拎着把刀子,要杀了周敬生。
周敬生刚从梁欲的包间出门,迎面撞见打远处跑过来的人。
周家二公子,却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面上全是土灰,头发乱成一团。
他手上的刀锋利无比,冲到面前,抬手挥砍,周敬生站在人后,他前边还有两人,周正耀看样子喝多了,挥刀的动作都不稳。
他踉踉跄跄,脚步虚飘的胡乱甩。
一刀砍在他前边那人的胳膊上,一时间白衬衣染了血,血红一片。
“啊……”
人顺势倒了下去,一群人轰然四散。
“他妈的,真疯了。”梁欲吓得也是脸色惨白,他转身拽住周敬生:“阿生,你快走。”
连拽了两下,周敬生纹丝不动,他双眼定定的睨着满身是血的周正耀。
眼底一闪而过的快感。
“周正耀,你真是不想好了。”
薄唇起开,他声音冷凝得要冻死人。
被砍的男人蜷缩在地,血喷溅而出,撒得满地都是,他一边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边艰难挪动身子往后退,退到周敬生脚边:“周总,救我……”
“起来。”
梁欲没去看周敬生,顺手将人捞起身:“你们谁把他送去医院,赶紧的。”
有人马上过来接手。
梁欲看着手掌心的血,都快吐了。
往衣服上擦了好几下,人血很难擦得掉。
周正耀彻底发疯,拎着把刀子,在墙壁那乱砍一通。
嘴里嘟囔骂咧:“周敬生……我砍死你,你给我去死……”
廊道里的人围观在几米外,有人在拍视频,有人在打电话报警。
看周正耀那样子,梁欲胆战心惊:“阿生,警察马上就来,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等警察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行。”
保安赶上楼,几人分散占位,站在人群前边,手里举着防爆板,领头的拿了个对讲机:“老大,这有人闹事,是一个疯子砍伤了人。”
周敬生站在后边好几米距离,他冷眼旁观。
一声不吭。
冷静得没有一丝温度跟情绪。
梁欲把警察带上楼时,周正耀被几个保安用叉子,控制在墙角。
他身上都是血,衣服上沾满了鲜红的痕迹。
嘴里傻笑不止。
周敬生跟着一队警察,一块下楼。
其间一个年长的警察,两人相熟,眼底精锐的光闪过,打量他两眼:“阿生,你真要这么做,你父亲他……”
“许伯,我父亲活得好好的,麻烦您也别跟他讲这事,我怕他难过。”
周敬生满脸虚伪,不要太假。
“毕竟是你二哥。”
周敬生抿着的唇慢慢蠕开,唇角微微的勾起,弧度很小,话掷地有声:“可是他刚才要杀人,他要杀人这事,我可摆布不了他。”
“害。”
许津叹口气,在他肩膀上拍了下,跟着警员下台阶。
许津是周洪祖的挚友,两人相差了三十来岁。
年轻那会,总是跟在周洪祖身后喊他“洪祖大哥”。
也算是打小看着周敬生长到大的人。
知道他乖巧温顺的外表下,是一颗包不住的狼子野心。
前边的年轻警察看了眼人:“师傅,他是家属吗?”
“别多问,把人带回去,该怎么弄怎么弄。”
梁欲处理好会所那边的事,连着赶下楼来,他看了眼呼啸而去的警车,心也跟着往下落了,把烟抽出递给周敬生:“阿生,烟。”
接烟,他才发现周敬生的手指在抖。
“你没事吧?”
“没事。”
梁欲见他咬住烟,拿火机给他点燃:“没想到他疯成这样,刚才要不是阿龙在前边,估计那一刀就得砍你身上了。”
想起那副场景,梁欲汗毛都竖。
“呼……”
过肺的烟气,长吐而出,周敬生眼睛半眯起,眼底卷了一层厚重的阴郁,压在眼皮跟眼睫下,若是不仔细看很难看得出来。
“阿欲,想办法让他做不了精神鉴定。”
梁欲倒吸口凉气:“他都这样了,真让他进去?”
周敬生淡淡的道:“要做就斩草除根,有他在周家,许如宜不会安分的。”
许如宜跟他那段事,梁欲与秦许是最直接的见证人。
“行,这事我来办。”
周敬生摘下手腕上的腕表,声音不辨喜怒:“晚上江宁跟蒋秘书一块回来,你过来一块吃个饭。”
梁欲明白。
他磨了磨唇,问起:“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吗?江宁是什么性子,你不是不了解她,日后肯定恨得你要死,你两这关系要是……”
“恨就让她恨吧!”
哪怕是恨,周敬生也要把江宁禁锢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