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在怀(410)

都没等到梁言参加高考,就把人送出国了。

石玉知道这事是因为纪云云,看似大大咧咧的女人心细如发,大院里的大事小情就没有能瞒得过她的。

那个时候石玉就和他妈聊过,身为父母,这样做对是不对。

纪云云没做任何评论,倒是问他怎么看,石玉沉默许久,只说:“换作是我,我不这样。”

纪云云没追着问,他这一句换作是我指的是父母还是那对子女,只接了句:“我也不会。”

石玉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他妈有了崭新的认知,他妈这人不是一般的女人,不会像寻常的母亲那样亲昵自己的孩子,但是她心大,不管孩子长多大,长成什么样,都能装得下。

石玉也是在那个时候真的信了他妈那一句话:儿孙自有儿孙福,瞎操那个心干什么,他喜欢什么,由他去。

可惜,他妈不是梁桥他妈。

第321章 后劲

望着窗外面的雪,耳中是手机里断续传出的细微笑声,还有小孩子们说话的声音,石玉不由想起当年。

仿佛在窗外堆雪人的那个小孩子是他自己,还有梁桥,还有他姐姐。

那时的他们都还小,也就刚上小学吧,还爱玩呢,只是下一场雪就能欢天喜地。

也不懂得什么叫喜欢,单纯得愿意和你玩就是最大的喜欢。

一转眼,都长大了,各奔东西,阴阳两隔。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竟然还记得,清晰如昨。

唐辛看着他出神的样子,用手指头轻轻刮他的脸,忽然裹着被子用力扑过去,撞在他身上。

“石玉,你能不能,给我也堆一个雪人?”

他接住她,搂好了,拨开散落在颊边的乱发,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睛晶亮。

心下当时就想,哄她和哄他们俩的孩子其实没什么两样,区别是她比那两个小的更磨人。因为是女孩子吧,儿子要是这样可真不行,闺女可以。

她不说话,盯着他用眼睛催促,他忍着笑问:“现在?”

这么一问倒显得她的要求不那么合适,想说对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睛一闭,枕到肩上,喃喃地说:“算了。”

他却问她:“给你堆个雪人,算是追你么?”

她仍闭着眼,说起话来却带了些小小的得意,“当然。”

“得。”他把她放回床上,双手撑她两侧,在脸颊用力亲了下,低声说道:“等着。”

翻身下床,套上她之前罩在身上的那件大衣就出去了。

唐辛也跟着下了床,抖起袍褂罩在身上,到窗边去看。

院子里黑漆漆的,看不见人影。

石玉竟然顺着窗户根走到了她对面,从窗台上拢了两把雪攥成一大一小两个雪球,一路掂在手上回到了屋里。

寻了个干净的烟灰缸放在里面,摆放在窗台上面,拿了支烟点燃,抽了两口插在雪人的脑袋上。

唐辛捂着嘴乐,用一双笑眼斜他,嘀咕着怨念:“骗子,小就算了,还没有眼睛。”

他也笑,斜靠在窗边又点了支烟,抽了一口才说:“你不是喜欢小的么,特意做个小的给你,免得说老。”

“呸。”

狡辩。

她转身欲走,被他拉着靠到身前,一条手臂圈着她,另一只手抬了抬指间的烟。

唐辛瞅过去,张开嘴,他把烟送到她唇边,才刚要去含住,被他用嘴堵住。

她佯怒瞪他,却见眼睫处,这人满眼的笑,笑得她头晕眼花。

只一夜,那道眼尾的细纹倒像是深了些。

这时候,特别特别轻一声:“眼睛,在这儿呢。”

……

醒时已是午后,阳光自窗帘缝隙晒进来,小雪人化成水,溢出烟灰缸流在窗台上面,已经干了,留了几道浅浅的痕迹。

没看见插在雪人脑袋上那半支烟,也没有石玉抽过的那一支,应该是被他收拾过了。

唐辛睡得头疼,躺了好半天都起不来,脑袋刚一离开枕头就晕。

枕回去思绪乱飞,想到十来岁时还未离家,偶尔陪她爸爸喝一回黄酒,也是这样后劲猛得很。

那时年纪小,被笑话了就不高兴,总要由着性子抢白两句。现在二十几岁了才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很多事分辩不来,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就像这黄酒于她,美得很却难以消受,也像石玉于她。

依稀听见窗帘后面的笑声,唐辛从床上爬起来找了身衣服穿好,打开窗帘朝外面看。

雪已经积得很厚,石墨走在雪里像个蹒跚学步的小宝贝,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走得小心翼翼,适应了便开心地笑起来,让爸爸把弟弟也放进雪里。

石玉把石砚一放进去,半条腿就陷了进去,配上纯白色的连身厚羽绒,还有瞬间懵住的一张小脸,无端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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