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拍上一会哼唧上一阵,嚎啕大哭的小娃娃便渐渐安静下来,望着哥哥咯咯笑起来,伸手就往眼睛上抠,哭的人换成了石墨。
唐辛再把石墨抱出来,搂着再哄一回。
每天,都不无聊,总要上演一两回。
石墨精力也旺盛,楼上楼下跑,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唐辛的画笔和油彩,把家里画得到处都是颜色。
阿姨追着在后面到处擦,唐辛想得开,劝:“挺好看,就这样吧,回头找人来弄面墙,让他随便画。”
说是这么说,还没等师傅来刷墙,出了意外。
最是乖巧懂事的小孩子淘气起来简直无法想象。
一天午后,家里安静得出奇,没有哭声也没有笑声,连个小人影都没看到,最后发现石墨坐在婴儿床上,一手托着自己吃饭的分格小盘子一手抓着画笔,盘子里各种颜色的油彩混合着分不出原色,石砚脸上也是。
都被画成个鬼了,傻小子还乐呢,也不出声,咧着张没有牙的嘴乐得别提多开心了。
阿姨们都看乐了,唐辛也是,用手机拍了照片还录了视频。
视频发给了家里的长辈们,纷纷表示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还有人说要到佛罗伦萨来看他们。
石月手一甩就把视频发到了家族群里,大家便聊起来,有说有笑热热闹闹。
石玉这才知道每个人都收到了,唯独他没有。
最过分,就连梁桥都收到了,还发了朋友圈,石玉转手一个赞。
唐辛看到石玉点的赞半点不心虚,反正他也从来不给她发孩子们的视频,多公平。
明明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事,唐辛也没提,连话都没主动和他说一句。石玉也没说,就像没看见或是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一直到三月底,石玉都没出现,也没有一条消息发过来。
唐辛想,他可能是真的在忙,孩子都不要了,扔给她可真放心。
四月初,石玉打来电话,问她能不能再带一段时间,唐辛问多久,他沉吟一阵,回:“半个月吧。”
唐辛同意了,不免好奇,问:“你在忙什么?”
毕竟这人闲得很,就没见他有过正事,忙这个字眼和他根本就扯不上一丝一毫的关联。
电话那头隐约在笑,笑得人忽然火大,唐辛不知怎么就又问了一句:“谈恋爱?”
笑声更加明显了,托着长音打趣般说:“我这个年纪,用谈恋爱这种说法,是不是不大合适?”
听着像是在和她商量一种行为的说法正确与否,更像自嘲,顺带把她也给讥讽了一句。
唐辛一愣,脑袋里猛的窜出另外三个字来,脱口而出:“狗男女?”
说完就后悔了,再一想也没错,他还没和她离婚呢,要是真的在和别的女人交往,那就是狗男女。她已经很客气了,还没有说他们俩是奸夫淫妇。
幸好没说,脏了她的嘴。
石玉仍是笑着,听在唐辛耳朵里就是不欲与她分辩,或是不想多说一个字,很有一种“你觉得是就是”的无赖感。
唐辛也没再出声,心里想着:嘴上说得好,为了孩子不离婚,其实是个渣男。
强忍着没骂,听见对面说起话来。
“唐辛,你要是困了就去睡一会儿,不是非得和我聊上几句不可。”
说完就挂了。
这可把她给气坏了,他什么意思?把她当成那两个无知的奶娃娃了?困了不睡和他闹觉?
握着手机的手直抖,点开头像开始敲字,输入了一长串拼音才发现敲错了好几个,最后干脆改发语音。
“石玉,你要是真的外面有喜欢的人了,直接说,我们可以直接离婚。我本来就是要离婚的,不是非要像现在这样。孩子你也不用来接了,就留在我这里,按照协议里说的那样,归我。”
第254章 无赖
这一条消息发过去,如同石沉大海。
直到三天后才收到石玉的回复:【什么协议?】
很快又收到第二条:【对,是有一份协议,但是被你儿子给折成纸飞机了,我和你说过。阿姨们找遍了家里院外,少了最后签字的那一页,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能不能生效。要不,你问问你的律师吧。】
就是个无赖!
唐辛确定了。
冷静下来先给齐无为打电话,上京那边已是夜深,响了好一会才接通,听着倒是没睡,就是有些醉意,不似见面时沉稳严肃,轻声询问:“石太太?这么晚,有事?”
听着挺正经,又像不太正经。
唐辛正色回道:“唐辛,请叫我唐辛。请问齐律师现在清醒么?能不能说话?”
“能。”齐无为懒散地瞅了眼身旁同样仰靠着的男人,略微坐正了些,清了下嗓子说:“唐小姐,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