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生酒劲上头了。
他抱住她又亲又吻,时而重,时而轻。
与其说亲,不如说是他把她当成个依靠,钱韵诗双手抚住他肩膀,试图撑身起来,又重新被程晏生拽压了下去。
他稀里糊涂,嘴唇在哆嗦:“温年,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吭……”
“啪……”
这一巴掌打过去,不光是程晏生懵了,连钱韵诗自己都有几秒的懵住。
她手指还扬在半空,半晌才往下压。
程晏生脑子里很乱,可脸部的疼痛,还是让他多少清醒了几分,他吞咽着唾沫,行动特别缓慢的松开捏她的手指。
那张脸上表情,仿佛是恍然醒转。
他双手撑着脸,从嘴里嚅嗫而出:“对不起。”
钱韵诗蹭地站起身,她坐到一边去,努力的平复好怦然跳动的心脏。
气息也平稳到足够淡了,才开口:“我刚才不是故意要打你。”
“我知道。”
程晏生去浴室洗好澡,他跟钱韵诗分开睡,在没有保证感情的前提下,他不会轻易碰她,这是最后的底线原则。
钱韵诗抱着两个枕头,给他放去客卧:“给你送枕头。”
她还不忘解释一声,两人之间仿佛关系比起结婚前,还要疏离得多。
“谢谢。”
程晏生一边抹头发上的水渍,跟她说了句谢谢。
钱韵诗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低落:“早点休息。”
第283章 物是人非
两年后。
所有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谢青竹跟姜阔重新好上,这件事算是圆了她毕生的梦,并且姜家也能够接纳她,在海港城替她跟姜阔购置了一套婚房。
婚期将至。
沈轻舟放弃了追求阮绵,接受家里安排,与一名港商的女儿在处。
沈父向来知道他几斤几两,担不起这个家族的重任,唯有把希望寄托于未来儿媳身上。
许津南跟徐智芯在开年前,把婚事定了。
仿佛所有人的生活,都在按照原本规定好的轨迹,继续向前推进。
唯有一个人……
程晏生与钱韵诗的婚姻维持了将近两年,最终没到离婚的地步,却实在让大家都过得不快乐,是钱韵诗提出回的杭南。
这一住,就是三个多月。
两人之间偶有联系,也都是一些工作上的话题。
聊天对话框,最后停留在钱韵诗说想出国深造,程晏生回了句:“我尊重你的选择。”
成年人的道别方式,就是大家都默契的选择不再说话。
钱韵诗觉得,有时候这种方式,默契得令人伤心。
终究,她没能做得成温年在程晏生心底的替身。
他连替身的位置,都没打算给她留一个。
两年的时间里,钱韵诗学会了很多,学着如何去理解,去谅解,去原谅以及选择抽身,从程晏生这个旋涡里抽身。
这段婚姻留给他的,只剩一片虚无的悲伤。
海港机场。
湛蓝色的天空,白云浮动。
入了春季的微风,吹拂得每个人面孔,都覆盖一层薄薄的风霜气。
时隔两年之久,当温年再次踏上这片土地,脚下仿佛生出无比坚韧的毅力。
她闭上双眼,仔细回味着空气中的味道。
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她所盼望的。
手机在口袋嗡嗡作响,温年伸手掏出来,上边跳跃着“谢青竹”三字,她刚按下接听键,看到机场左前方的位置,站着个女人。
女人身穿一袭飒气的长风衣,脸上罩了副墨镜,挡住她大半张脸。
谢青竹拉下墨镜,风风火火的赶上来。
一把抱住她,温年都差点没站稳,跟着往后倒。
她扶着她,激动得眼泪都要往下掉:“年年,我想死你了。”
谢青竹在海港也没多少朋友,就算有人跟她玩,也大多是仗着跟她家有来往联系的。
“先上车。”
谢青竹这才反应过来,帮她一边拖着行李往车上赶。
她嘴上还不忘说:“这两年海港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程晏生跟钱韵诗准备离婚了。”
看上去,温年并不关心。
她几乎脸色没任何情绪变化。
谢青竹把箱子搬上车,关好后备箱:“是钱韵诗主动提的,两年了,程晏生还没忘记你。”
温年提了提包包,跨步上车。
见状,谢青竹没再开口继续说,她爬到驾驶座去,打响了车。
车一路往外滩开。
快到地点时,温年主动出声,说道:“这次我只是暂时回国来待几个月,到时候还会回去的,花铺那边怎么样?”
谢青竹有些心凉下去半截的错觉。
有些话她不好开口,说得太直白,但温年是聪明人,她一定能懂,既然她不作回应,说明她心里自有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