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他这些年……一直都知道你的遭遇，他不闻不问，你不说他就当做什么都不知，继续从我这拿钱。”
到最后，甚至连他自己都算不清。
给过温重堇多少。
要这么算起来，他也是他的帮凶同伙。
铁证如山，真要是到此还执迷不悟。
温年觉得自己那不是顾及亲情，是愚昧了。
显然，她不是个愚昧的人。
温年第一反应想到的不是跟程晏生怎么争执温重堇的清白，怎么跟他反抗，而是拿手机给温重堇打电话。
他看着她一切动作，包容理解。
她手指都颤得不行，连续好几次没拨对键。
按错了再重新按。
打过去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温年不死心，她咬着一口牙，继续拨了三次，一如既往的结果。
正当她急得眼睛通红，要往外溢泪水。
程晏生拉住她的手。
阻止住：“温年，你这么聪明，应该能想到你大哥现在不会接你的电话的，他一定在跟你母亲见面，盘算着怎么瞒过你。”
这话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温年甩开他的手。
默不作声，固执而又坚韧的再打。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嘭……”地一声巨响。
温年顺势把手机砸出去，手机砸在台灯上，台灯跟着应声而落，掉在瓷地板，摔得粉碎，手机也被台灯压得屏幕裂开。
情绪的破防，真就是一瞬间的事。
她忍辱负重，伏低做小了三年多，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真相。
“你要是想发脾气，就彻底发出来。”
温年抱着头，她感觉身子沉甸甸的，心口喘不上来气，明明很压抑，眼泪又挤不出半分。
算是哀求的语气：“程晏生，你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静静？我现在脑子真的很乱，等我冷静下来，咱们再谈行不行？”
“好。”
程晏生眼圈里的心疼一闪而逝，快得根本没人能捕捉到。
他转身。
她憋着的泪，才骤然坠落，温年觉得一定是老天看她这阵子过得太顺遂了，所以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摊开来。
秦让离开，她哭过一场。
眼睛里边涩得不行，就算是眨眼她都觉得像是有根刺在扎她的眼球。
可眼泪不受控制，一颗接一颗的往下掉，如那断线珠帘。
温年抱着胳膊，她缓慢的坐下去，把头埋进膝盖中，哭声隐忍压抑，像是那深夜里咆哮的冷风。
门关着。
程晏生就站在门口，没走开。
里边的哭声，他能尽收耳中，心尖针扎的泛起痛感，那种痛跟以往的又完全不同，是心疼而无能为力的疼。
他的手伸出去握住门把，又再次松开。
这般的动作不知反复了多少次。
程晏生才下定决心走开。
周应淮跟叶词安再见他，看得出他脸色阴沉得骇人，谁都没主动开口问，直到有道手机铃声响起，叶词安出去接电话。
说是秦让过来了。
他赶忙跑回去跟程晏生说：“晏生，秦让跟过来了，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第194章 与其挣扎，不如躺平
秦让又不傻，温年好端端的提出分手，转念一想都能考虑明白的事。
况且真要是他对她一无所知就算了。
温年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她做决定都是深思熟虑。
秦让车开到一半，脑子从混乱中醒转过来，他开始理智冷静的分析，总觉得这事情蹊跷，顺藤摸瓜想到程晏生这。
赶不上航班，他过来费了点功夫劲。
向来成熟稳重的秦让，冲进门把程晏生给当场打了。
程晏生不仅没挣扎反抗，竟然在笑，他吐一口唾沫，里边都是血水，口腔内壁破裂，满口浓烈的血腥气，裹得他嗓子难受不已。
见状。
周应淮赶忙去拉人。
叶词安扶着程晏生。
“秦总，你先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看程晏生那个样子，他是完完全全没打算要还手，秦让眼皮都在发跳，他眯起眼：“程晏生，你可真卑鄙。”
周应淮跟叶词安在中间拦着，秦让还好没冲过去再打人。
程晏生从叶词安那抽开手。
他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嘴角的血渍，身上那套衣服被拽得有些凌乱，走到秦让面前。
四目相对，火花迸发。
程晏生打秦让漆黑憎恨的黑眼球里，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面目。
他从容不迫。
他淡定自然。
“秦让，你真以为你能跟她走到一块？不说她爱不爱你这件事，就是她大哥，也大概率不会同意你跟她好的。”
程晏生说：“他的野心有多大，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而你秦让能替他擦多久的屁股？能为了所谓的爱情，去做原则之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