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
闻声，温年退后两步，用那种格外谨慎防备的眼神看他。
“没什么，我就叫叫你，检查完了在里边待着，不用急着出来，我得先去处理一下秦芮欢那边的事。”
“嗯。”
至于他要去做什么，她毫不在意。
温年去前面机子挂好科室，再等在门口等着叫到她进去检查。
这期间都很顺利。
秦芮欢的脸肿得厉害，医生做了一系列的消肿手段，让她拿块冰暂时敷着，另外腿上手肘跟胳膊的擦伤，全部消毒包扎一遍。
搞完这一切，也都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周应淮跟沈轻舟带人出来。
秦芮欢这番折腾，人也清醒得差不多，唯有脸颊还裹着几分酒后的红晕。
她还没张嘴。
程晏生先说话：“你想干什么？”
他面目严肃，语气跟态度更甚，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似平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是在指责。
秦芮欢心底不由得生出各种委屈酸涩，眼泪涌到眼眶边。
程晏生也不怜香惜玉：“把眼泪憋回去，别动不动哭，还有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去惹她，如果让我知道还有下次……”
他顿了下。
秦芮欢满目惶恐。
程晏生咬字极重，一字一句：“我会当面去找你父亲谈。”
“不要。”
看得出，秦芮欢很是忌惮她的家庭，尤其是父亲这个角色。
程晏生认识她这么多年，从未听她嘴里提过任何有关秦家秦父的信息，就连之前教授问起她父亲，秦芮欢都是支支吾吾。
沈轻舟看不下去：“晏生，差不多得了，这事虽然是她不对，可温年打她是真的狠。”
光从外表看，几乎很难想象得出，温年才是那个被欺凌的。
周应淮说话了：“咳咳，这个不能这么说，毕竟温年才是受害者。”
话音落下。
秦芮欢的头压得更低，下巴都欲要戳到锁骨上去。
程晏生：“你们先出去，我有电话跟她说。”
沈轻舟走在前头，周应淮出门拉上病房门板。
秦芮欢心里又惊怕，又难受委屈，她双手环在他腰间，轻轻收紧，把脸贴着他宽阔的后背，他衣服上还有些未消退的凉意。
“生哥，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先放手。”
“我……”
“我叫你放手。”
若说前一句是商量，那么这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命令。
秦芮欢不敢忤逆，她甚至都不敢去直视程晏生的眼睛，怕他看穿自己的慌张，声音低软软：“我当时喝醉了……”
“喝醉了就能随便打人？”
秦芮欢的情绪，成功的被他逼到破防，眼泪顺着眼睑往下流，流进衣服里。
程晏生一眨不眨，两只眼睛黑亮得令人发寒：“上次你说口红落在我车里，要去拿，其实是去找谢青竹套话了吧？”
当时秦芮欢跟谢青竹见面时，卫宗就在旁边不远的车里看着。
就算没有卫宗这一说，程晏生也能看出来。
秦芮欢咬紧牙根。
程晏生像是在给她列种种罪行，一一吐声：“还有上次，你说要去程氏大楼见见日后工作的环境，是不是在办公室拿了什么？”
她拿了他跟温年的合照。
程晏生办公室是有摄像头的，只是秦芮欢不知道。
“我……”
“还有……”他沉口气，脸色也跟着阴沉下去：“你跑去程宅见我妈，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吧！”
第184章 你不配说爱
两人都没想到。
程晏生是没想到秦芮欢都胆大妄为到了这个地步。
秦芮欢是没想到程晏生对这些了如指掌，尽收眼底。
他说：“我不拆穿你，是因为看在教授的面子上，不想撕破这层关系，但既然你如今直接上手打了她，那我们……”
“我跟她去道歉。”
“好啊！”
程晏生拉开门，看着秦芮欢走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去温年所在的检查室。
可那边的医生声称，人已经检查完走了。
她的检查报告，还在那。
报告显示腰部中度拉伤。
程晏生一下子脸色擦白，秦芮欢都不敢吭声了，他也没顾身边还有个人，径直大步往外走，他一路走到车库去。
温年今天是开她的车来的，那必然会去车库取车。
还好他赶得急，跑得快，程晏生疾步跑到车库，温年刚好打响车，准备离开。
两人的目光，隔着一层车玻璃相互对视上。
他看到的是慌张。
她看到的也是慌张。
只是彼此的慌张各不相同。
程晏生步子跨得很大，他走上前去拉车门，温年没给他开门，他就抬手用指关节扣车窗，扣得叩叩响，温年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