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震刚出江南茶厂,就被千本奈子一把手枪抵住了脑袋。
“严管家,这是谁要去哪里啊?那么不欢迎我们大日本帝国吗?”
千本奈子嘴角挂着嘲讽,这个女人太过于歹毒,为了上位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
“不不不,我只是出去进货。”
严震的话刚说出来,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头骨。
沈南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见着严震倒下,马上收敛住悲伤的情绪。
他们作为时代的逆行者,总是要有所牺牲,不是他人就是自己身边的人。
现在只希望沈舒能够自己发觉什么,快些离开上海。
“沈会长作为茶商之首,我们松下长官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江南茶厂亏空了那么多,请吧。”千本奈子一副假言假面的样子,不像是请,更像是炫耀他们沾满血腥的双手。
小洋楼的沈舒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街道上传来一丝丝慌乱的声音。
“沈武,快,收拾行李,带三个孩子去延安,往后门走!”
沈南舟的小庄园靠近海,海上飘来了硝烟的味道。
沈武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今天的上海能不能保得住,就看国民政府抗敌极不积极了。
“小姐,蒋介石不知是听见了什么风声,已经动身离开上海去重庆了。”
放着上海这一块繁华都市的大肉不吃,看来的确是有大事发生了。
“马上掩护所有的地下共产党员,能通知多少通知多少。”
一年前她就知道蒋介石是个怂包,根本不敢打日本,对于怂包,你不逼他,他连路都不会走。
这里是上海,还有数以万计的上海民众,她不能离开这里,这里还有他,她更加不能离开。
“沈舒小姐,在吗!”李怀举着一封信,大喊沈舒。
沈舒披了一件亚麻色外套跑了出来。
“有秦宴的消息了吗?”
沈舒面露焦色,秦宴自打方才开始就一直接不通电话。
“沈舒小姐,这是中校让我给你的信,中校说……”李怀抽泣了一声,继续道:“中校说,让您赶紧离开上海。”
“他现在在何处?我要去见他。”沈舒永远不会丢下秦宴。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怎么可以各自飞。
“中校说,他们在上海北门遭到了日本鬼子的伏击,这会我也不知道。”李怀不知如何安慰沈舒。
生死未卜?
沈舒吸了一口气,越到紧要关头,她就越应该沉住气才是。
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保全共产党的有生力量,更加重要的事如何保护上海。
上海是华夏的上海,华夏五千年,从未有敌如此大面积侵略,这是民族的耻辱,是众生的灾难。
“沈小姐,您快走吧,我们的人拼死也只能守得住上海两天!”
淞沪会战一年多的时间里,中国军队已经损失了三十万人,最终这头狮子暂时低下了自己的脑袋。
两天时间,应该够安排民众到安全的地方了。
“这样,你赶紧去通知百姓们进防空洞。”
今日日本极有可能投放导弹屠杀上海的民众。
三个孩子听说上海有难,义愤填膺跳了出来:“姐姐,我们也可以出去打鬼子!”
因为侵略,让他们的生活更为艰难,他们吃过潲水里的烂水果,一步步艰难求生,知道被雨淋湿的感觉并不好受。
“姐姐,不要把我们送走,我们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听话,沈武,将他们也带去防空洞。”沈舒的话他们不得不听。
至少他们可以帮助防空洞的百姓们。
果不其然,天空骤下弹雨,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摧毁了整栋房屋,房屋之下是鲜血淋漓的新骨。
飞机的轰鸣声盘旋在整个上海的天空,疯狂叫嚣上海的无能。
饱受苦难的上海人民只能忍了下来,他们打不过天上的玩意。
“娘,娘!啊哇哇哇,娘!”
“快跑!!!”
“孩子,你们有谁看见了我的孩子?啊啊啊啊!我的孩子!”
战火纷纷,给每个人的脸上染上了苦色。
寻找孩子的妇人顶着慌乱的发型,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却被一把尖刀捅进了胸膛,弥留之际还不忘爬向自己的孩子,幼儿被日本枪柄重重砸中了脑袋,瞬间没了生息。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小日本鬼子,我跟你们拼了!!!”
妇孺的力道终归有限,敌不过真刀真枪的敌人。
烽火硝烟,弥漫整个上海。
秦宴下令让手底下的人去保护百姓,许欣雅却不那么认为。
“秦宴,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赶紧撤离上海,百姓可以死,我们不能死啊!”
秦宴甩开许欣雅的手,怒斥:“让开!我秦宴就是从马上打下来的伤,不可能向小日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