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想了想,又问:“沈星渡你也拉肚子吗?”
她自问自答:“哦,好像不太对,你是人。”
“……”沈星渡沉默几秒,之前的构想支离破碎,语气淡淡道:“快点回去,我要关门。”
陈栀:“?”
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
第二天早上,陈栀被定的闹钟吵醒,赖了几分钟床,仓促收拾好东西,吃完早餐赶到学校时,已经不早了。
早自习开始之前,体育委员在逐个收运动会的报名表。
运动会在周四和周五,两天的时间。在此之前,依旧是正常上课,但明显感觉到班上同学们的学习态度松懈下来了。
刚过了一个周末,教室里死气沉沉,老师抛出去一个问题,迟迟没有人回应。
讲台上老师在评讲个星期考的数学试卷,或许是因为语调太缓和,外面天气太好,太阳光照得暖融融的,一部分学生坚持不住,频频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陈栀就是其中的一员。
“某些同学,以为自己考得很好不用听讲是吧?运动会还没到呢,现在收起心思上课。”数学老师捡了支粉笔往下一扔,随便点了几个同学的名,“陈栀,李初祎,上来把最后两道大题做一下。”
陈栀极力撑着眼皮,还处于双目无神的游离状态,同桌晃了晃她,压低声音说:“老师叫你上黑板。”
李初祎是明目张胆地趴着睡的,他从手肘处抬起头,额发被压得有些乱,缓了两三秒,而后拎起卷子往讲台上走。
李初祎睡觉是因为他本来就错得不多,没有什么需要订正的错题。陈栀睡觉则纯粹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和字母一眼就把她给看困了。
此刻,她低头认认真真地看卷子上的题目,但字里行间全都透着“不会”二字。
陈栀手里捏着白色粉笔,停在了一行公式的结尾处,便进行不下去了。
旁边的李初祎倒是解得很流畅,耳边是哒哒的粉笔写字声。
陈栀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他写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几步总结,男生握着粉笔的手稍稍用力,手背上便显现出若隐若现的青色脉络。
陈栀试图从他的解题过程得到一点点启发。而后惊奇地发现,李初祎写的好像就是她想要的答案。
他的解题思路简洁易懂,逻辑条理清晰,陈栀看了一遍就懂了。
“你是不是写错题了?”陈栀凑在旁边小声说。
李初祎看了一眼,屈起的手指骨节在黑板上轻点几下,懒懒道:“是吗。”
陈栀拿着卷子对题目,再次确认一遍:“是的。”
她指着题号:“我的是倒数第二题,你的应该是后面一道。”
在下面踱步的老师转了一圈回来,“写不来就空着,还在上面开交流会呢。”
陈栀没再说话,把注意力都放在解题上。
李初祎拿黑板擦把原先写的都擦掉,重新开始。
陈栀做的那道题比李初祎的要简单一些,即使是这样,她写完后,李初祎也正好放下粉笔。
两人各自回到座位。数学老师粗略地看了下,两道题都写对了,也没再追究。
李初祎拉开椅子坐下,指腹揉搓了下粉笔灰。旁边的沈星渡转着笔,视线莫名往他那里瞥过去一眼,在他看过来的下一秒,又收回目光去看卷子。
这种平时测试的试卷相比正经的考试,还是有些难度的。
老师手上拿着试卷,说这种测试的难度,班上有同学只错四五道题就已经很不错了,专门把沈星渡拎出来夸了一遍,说他能做到全对,让大家多向沈星渡学习。
这段时间,不管是哪科老师,上课的时候总喜欢把沈星渡拎出来夸几遍,基本上是耳朵上要听出茧子的程度。
课间,沈星渡起身去上厕所。
走廊上叽叽喳喳的,是打闹的同学。沈星渡绕过人群,到洗手池那里,恰好有人洗完手在甩水,水珠不可避免地洒落到沈星渡背上。
那同学顿了一下,反应几秒,“哟,不好意思啊。”
沈星渡:“没事。”
他感冒症状有所好转,不过嗓音里还是有点嗡。
男生垂着眼,眼皮略单薄,本来就是属于比较冷的长相,再加上表情寡淡,就更显得有点装。
这个年纪的喜欢和厌恶都来得纯粹直接,没什么具体的来由。那同学又甩了甩手上的水,并且吹了声不太友好的流氓哨。
“走不走,挡路了。”李初祎在后面说。
几个打闹的散开。
沈星渡感觉他走过去的瞬间,往他这里看了下。
*
运动会前几天,课间或者是放学的时候,总能看到有人在操场上训练。
沈星渡报了 4x400 米,放学后也加入训练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