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坐一会儿,看阿姨做衣服可以吗?”沈雪妮怯怯的应。
“可以,但是不要太久。”杨惠答应。
沈雪妮终于察觉到杨惠其实并不欢迎她跟盛宜琳做朋友。
盛家虽然已经穷途末路,但是自有一股逞强的清高,杨惠不觉得盛宜琳适合跟沈雪妮做朋友,他们自家的事情不要给别人惹祸上身就行,身份不同的人不来往最好。
没多久,沈雪妮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那家杨记裁缝铺。
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个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酒瓶,走路歪歪扭扭的朝她走来。
喝醉的他把漂亮的女生错认成是盛宜琳,习惯性的对她骂骂咧咧道:“赔钱货,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吗?挣了多少钱了?你怎么就回来了?知不知道那些债主又说只要我再还不上钱,就把你拉去街口的按摩店里卖.批?”
正在踩缝纫机的杨惠听见这些污言秽语后立刻起身,气到极点的把醉醺醺的男人拉进屋,训他道:“喝了几斤马尿就忘记自己是个人了?闭上你那张臭嘴,看清楚哪个是你女儿。”
“刚才那个不是我女儿?哦,当然不是,你这个臭婊.子能生出那么漂亮的美人儿才怪。”
分辨出中年男人就是杨惠的丈夫,盛宜琳的父亲,沈雪妮心疼的看了看杨惠,杨惠根本不多看她一眼。
十五岁的沈雪妮这才发现今天来这里拜访盛宜琳是个极大的错误。
环顾周遭凋敝破败的巷弄,不正规的店铺一间又一间的开着营业,包括刚才被盛宜琳的父亲提及的那种在大白天一直挂着粉色门帘的按摩店。
几个站街女穿着暴露服装站在门口抽烟,眼神狐媚的兜揽生意。
沈雪妮看清楚这里的不堪环境之后,拔腿想要快点离开此地。
今天她来这里找盛宜琳的事,她没告诉过任何人,只有二哥的好友季晏净知道她自己坐车出门来了,但是也不知道她来了哪里。
季晏净以为小姑娘只是被家里管得太严了,想自己出来透透气,逛逛街。他掐住时间,在天黑之前打电话给她,把她找回来就行了。
季晏净跟沈三相处的方式,一直是任她如愿。
她好不容易躲开大人跟她的两个哥哥,出来溜达溜达,要是季晏净紧跟她,她一定不会高兴。
季晏净没有想过就是因为这样的纵容跟宠溺,会让沈雪妮心里先住进除他之外的人。
那天事情出得很突然跟凑巧,盛宜琳父亲的债主找来欺负盛家人的混混把沈雪妮认成是盛宜琳,他们把独自走到巷口的她拉进了一个废弃的公共厕所里去。
沈雪妮被吓得脸色刷白,浑身瑟瑟发抖。
社会新闻里经常写这种事,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混混当街猥.亵落单的未成年少女。
沈雪妮以为两个哥哥跟父母平时管她那么严,是太大惊小怪了,直到今日她被五个小流氓说着下流不堪的话,拖进肮脏的公共男厕。
沈雪妮想给季晏净打电话,他们一把夺过她的手机。
“小妞,你爸一直不还钱,债主说只能把你拖出去卖.逼了。”
“反正都要出去卖,今天先让我们几个一起玩玩吧,帮你开拓一下,以后你业务才熟练嘛。”
“好嫩,老子好想玩,让老子先玩。”
沈雪妮被吓得浑身颤抖,心脏缺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被父母跟两个哥哥溺爱着长大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人可以坏成这样。
就是她以为自己会遇上万劫不复的这一天,余泽怀碰巧的来了。
那五个混混被高大英勇的男生即刻当渣滓一样狠揍,揍得他们屁滚尿流。
沈雪妮蜷缩在墙角,亲眼看见来救她的人是怎么把那几个瘪三踩在地上教训。
等他们再也不能张牙舞爪,余泽怀把已经被吓傻的女生抱起,安慰她:“没事了,别害怕,以后不要再来这里。”
哭到泪水模糊的沈雪妮望着他俊酷的脸,明亮的眼,恍若是在一片绝望的漆黑中见到了会永远在时空之中璀璨放光的恒星。
“你住哪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那一天,上高二的余泽怀来这里找人打架,碰巧救了一个落难的小女孩。
他抱她出那个肮脏公厕的时候,因为她身上的裙子被那几个小流氓撕破了裙摆跟领子,非礼勿视。
并且余泽怀抱在她怀里的时候,感觉她还在害怕的发抖,他知道她是有了心理阴影,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应激今天这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