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啧啧有声,“这身材。”
华丽的红色礼服收腰设计,显得公主的腰肢不盈一握,她开始指责这位借机篡位的将军,她说话间修欣的锁骨下面,因为生气,胸线跟着上下起伏。
“这腰。”
礼服收紧公主纤细的腰身,她看起来像是一个矜贵的优雅的高贵花瓶,身后是细细密密的礼服绑带,交叉穿行,末尾系上一个正在等待人抽开的蝴蝶结。
此刻,公主看上去像是一个礼物,送给真正的勇士的礼物。
“这脸。”
汪节一的眼神落在了公主的脸上,笑意盎然的眼睛,眼睛下方凸起的小卧蚕,饱满的苹果肌,嘴角边两个小小的酒窝,最重要的是那玫瑰色的双唇,说话间洁白的贝齿。
汪节一心里怦然一动,莫名想起礼堂外张贴的话剧海报。
玫瑰。
盛开的红玫瑰。
舞台上,暖黄色的强烈灯光洒下,照得人额头发汗。
公主说完控诉将军篡位的台词,下一秒,将军被彻底激怒,恼羞成怒的他挥着长剑向公主砍过来。
公主开始落泪,泪水淌在精致脸上,滚落几滴在粉瓷一般的脸颊上。
汪节一看着公主脸上的几滴眼泪,目不转睛。
公主节节退后,将军步步紧逼。
最后,将军把公主逼到舞台的最右方,长剑凌空一挥,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公主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台下的观众跟着剧情,揪紧了心脏,发出了“嗬”的一声。
舞台上的卞雨,察觉脸上剑风一凛,扑在她的脸上,她的身子朝后仰,跌进右方的幕布里。
将军收起长剑,仰头大笑,解决了公主,他离称霸王朝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话剧的表现形式很含蓄,杀了人都不见血。
紧接着红色的幕布徐徐拉过,这一幕完。
台下的观众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那头叫韦什么什么的色狼大力鼓掌,肩头撞了旁边的男生一下,语言间皆是艳羡,“你女朋友可真带劲,小腰一晃一晃的。”
那男生跟着鼓掌,嘴上附和那色狼,“你别羡慕嫉妒恨。”
汪节一坐在后面,往前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前排的男生,小白脸,高高瘦瘦的,浮着精明市侩的流气。
一片掌声里,汪节一起身离开,台上的女生虽然漂亮,但是看人的眼光真差劲,光看脸去了,也不看看男人的人品。
带劲。
小腰一晃一晃的。
要是听见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马子,汪节一早就一拳过去了。
汪节一现在莫名其妙地恼火。
他历来不喜欢多管闲事,世上渣男贱女的故事不少。
说到底,都是梁冰的错,让他旁观了一场危机四伏的爱情,而这场爱情故事的女主角,让他莫名其妙地想发火。
出了礼堂的汪节一等了一会,梁冰在礼堂拐角处出现,向他走来。
汪节一接过梁冰抛来的钥匙,他家在南大旁边的荔枝公园里,多年前修建的一处老别墅,清风徐来,送来阵阵荔枝的清甜。
梁冰感叹他家简直是小豪宅,带妹子过来约会得多有情调,向汪节一借了钥匙,带了自己的暧昧对象过去。
这才有了,汪节一来小礼堂向他拿回钥匙这一出。
梁冰对汪节一说,“请个全职阿姨吧。”
汪节一有点苦恼,“我嫌吵。”
“你要去哪?”
“回家,睡觉。”
梁冰看他抬腿要走,提议道,“节一,他们话剧演完后有聚餐,有很多舞蹈社的妹子,你去不去?”
去不去?
汪节一往礼堂的后台走,移动的衣架被人推来推去,隆隆作响,后台的光影浮疏间,演员的欢声笑语,化妆台的灯泡乍亮,五颜六色的服装,悠悠荡动的沉重幕布。
汪节一心里残留的,那股不知名的恼火竟然随着他脚步的走进,奇异地烟消云散。
卞雨的公主戏份结束,下了舞台,她把高跟鞋脱了,休息一会儿。
一位师姐推着移动衣架滑过,衣架的滑轮精准地碾过她的脚趾,她啊的一声尖叫,吃痛往后一仰!
她的身后正好是这次话剧定制的水晶山,尖锐的玻璃晶角闪着精光,她往后仰,后背被尖角结结实实扎了一下,戳破了裙子,剖开了皮肉,顿时鲜血淋漓!
话剧社和舞蹈社大部分都是女生,小部分男生现在都上场当兵了。
舞台上,将军正忙着验收胜利成果,检阅王朝剩余的兵马呢。
“啊!”卞雨后背痛极了,稍微一动就是铺天盖地的疼。
周围各位同学和师姐齐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她,“卞雨,卞雨,深呼吸。”
——卞雨,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