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又在把自己当成什么？
沈司聿伸手捏了捏黎若茗两颊软肉，忽的又没了气，眼神骤然柔下去，他说：“想要让我等下去，也该给点甜头吧。”
还处在战斗状态的黎若茗一时不解，微微歪过头看他，却被沈司聿捂住眼。
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鼻尖尽是沈司聿手上的清香。
是很熟悉的气息。
以至于沈司聿的手罩上来的时候，黎若茗并没有下意识地去推开。
甜头？
黎若茗眨了眨眼，想要从指缝间窥见更多，却只看见幽幽的灯光。她还想清楚沈司聿话中的意思，沈司聿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双眼被牢牢盖住，视觉就此被剥夺，听觉，嗅觉却像是得到了强化，每一种感觉都被放大，黎若茗听见了越来越近的呼吸声，还有越发浓烈的气息。
下一瞬，沈司聿的气息就扑了上来，他就像是个捕食猎物的饿狼，尽情地啃咬着她。
唇瓣被咬的发麻，沈司聿便又探入口中，勾缠着她的软舌，肆无忌惮地扫着一切，动作急促得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吃入腹。
就连停在腰间的手也动了起来，黎若茗被搂紧的同时也被抱了起来，向前，又向下，方便沈司聿吻她，也方便沈司聿更好地掠夺自己的慰藉。
黎若茗既然不想给，沈司聿总得采用迂回的方式讨点利息。
前方是狂风骤雨，黎若茗只能往后退，却又被堵住，卡在两者之间，浑身似乎都在挤压之中软下去，力气也随着气息打颤。起伏之间，黎若茗不由自主地闭上眼，随着沈司聿一同坠入其中。
或许是意识到黎若茗不再挣扎，沈司聿也放缓了动作，只是没有放弃掠夺。
唇齿之间，肌肤之上，处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恍恍惚惚之间，黎若茗仿佛被沈司聿拉着一同坠入海中，随着海浪起伏而深陷，伸出指尖，也只能瞥见远方的海岸。
是一场无望的希冀。
直到指尖也被海浪打湿，浑身都被浸透，沾了水的衣服变重，万事万物都在拉着她下坠的时候，黎若茗才算真真正正地感受到海底的温度。
湿热，却不容抗拒。
渐渐地，黎若茗似乎也放松下来，就让熟悉的气息充斥全身，暖流静静地流淌，在风浪之中觅得一处安闲。
于是，等沈司聿离开她的唇瓣时，黎若茗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瞳孔之间竟也透出点点迷茫。
眼前的手也被缓缓移开，随着光线的加强而变化节奏，到了这种时候，沈司聿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贴心，不见先前疯狂掠夺的凶狠模样。
黎若茗睁大眼，终于将眼前的一切收入眼底，耳边的海浪声仿佛也随着手的后撤也离开。
退潮了。
黎若茗却觉得自己还在潮水之中，等着新一轮的起伏和冲击。
看着发怔的黎若茗，沈司聿的心情终于好转，他甚至还颇有兴致地摸了摸她腰间的软肉，摆出一副还想得寸进尺的样子。黎若茗却仍然怔怔地盯着他看，只是眼神并无聚焦，零零散散的，不知落在哪里。
沈司聿只能出声，贴着她的耳畔：“不舍得放我走了吗？”
他刻意压低声音，是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渴望。
黎若茗终于回过神，她目光迅速扫过一周，最后落在再明显不过的地方。黎若茗弯起唇角，慢慢站起身，目光的落点却始终不变。
“还是等一会吧。”她放低声音，语调含笑，“你现在走出去，有损市容。”
沈司聿无奈垂眼，他还在煎熬着，罪魁祸首倒是笑得开心。
黎若茗走出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也贴心地将沈司聿用过的杯子灌满，递到他那边，自己则端起另一杯抿了一口。
这次没有放冰块。
水温适中，却也能轻易扑灭一点火。黎若茗舒了口气，身心终于从先前的战栗发软中挣脱出来。
沈司聿也拿起水杯，距离被拉开，黎若茗只能听见两人发出的水声。
等一杯水喝完，黎若茗才望向沈司聿，微微笑着。
面对她的眼神注视，沈司聿却恍若未觉，端着个空杯子，在那里飘忽着眼，就是一看黎若茗。
一种熟悉的不妙感再度蔓延。
黎若茗走到他跟前，抱起手，清了清嗓子，问：“沈总，您还不走吗？”
沈总，又是沈总，她就知道喊他沈总。
沈司聿偏不听，他笑着回望过去：“走不了。”
沈司聿走不了，黎若茗就伸手去拉他，拉扯之间，黎若茗却觉得自己在朝着沈司聿靠近。
停了下来。
沈司聿还贴着她的手臂，脸颊微烫，声音发哑：“宝宝，帮帮我。”
黎若茗往下瞄了一眼，原以为沈司聿早已收拾好，没想到他还没好。黎若茗也有点羞赧，她撇开眼，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