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食人鲳甩动尾巴不停挣扎,不时张开满口尖牙向空气示威。
等到鱼无力挣扎时,时暮安将它捞起放进桶里,又取出新的饵料给鱼钩挂上,再度抛竿。
做完这一切,时暮安才转头看向小毛球:“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小毛球:卒
时暮安终是不忍心见小毛球丧焉焉的模样,而且小毛球本就馋嘴,有黑松鼠在一旁诱惑,时间一长很难忍住。
他揉了揉小家伙毛渣渣的脑袋,确定毛发已经半干后道:“那就去摘点野菜回来以工代罚。”
小毛球眼睛亮了。
时暮安又嘱咐道:“记住,不能乱吃东西。”
小毛球兴奋地冲进灌木丛,很快就传出窸窸窣窣摘叶子的动静。
时暮安不禁失笑。
这个馋鬼,自己平时也没亏待它呀。
时暮安回头看了一眼,篝火旁的黑松鼠也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椭圆形的菠萝蜜核。
橘红色的火焰熊熊燃烧,不时有火星子炸开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竟也有几分岁月静好。
手里的鱼线突然传来动静,时暮安立刻收回视线,专心于眼前的钓鱼事业。
黑松鼠那边自有人替他看着。
……
大概是已经开过张的缘故,黄昏时,时暮安的运气突然好了起来。
一条鱼接着一条鱼上钩,几乎都是三斤以上的大鱼,到最后桶都有些盛不下。
时暮安便收回鱼竿,开始处理桶里的鱼。
浑浊的河面被染上血色,新鲜的鱼血鱼内脏引来无数垂涎的食人鲳。
数不清的鱼挤在一起,几乎没有了河水的生存空间,看得人要犯密集恐惧症。
时暮安沉思。
这条河里的鱼类资源相当丰富,所以为什么上午他就钓不上鱼?
时暮安只能暂时归结于运气。
幸亏他没有在独木舟做好后就急匆匆地离开,否则在船上坐吃山空可是个麻烦事。
时暮安将处理好的鱼抹上盐巴放在火上熏烤。
这样做出来的熏鱼能存放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是在潮湿闷热的雨林里也不用担心短时间内变质。
时暮安开始守着篝火,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往火里添柴加草,让火焰始终维持在同一大小。
不知不觉间夜色来袭。
小毛球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当着时暮安的面吐出一大堆野菜。
——它肚子里有两个泾渭分明的空间,一个用来吃东西,一个用来装东西。
黑松鼠也回来了。
不过它是来来回回好几趟,带回来许多黄橙橙的菠萝蜜和奇形怪状的坚果。
光是时暮安认得的坚果就有两种,分别是夏威夷果和鲍鱼果。
黑松鼠一边吃菠萝蜜,一边热情地推荐小毛球品尝它带回来的坚果,直把小毛球馋得流口水。
小毛球眼巴巴地看向时暮安。
时暮安:“吃吧。”
小毛球欢呼一声,开始狂炫水果和坚果。
“咔嚓”“咔嚓”
一人一鼠各自咀嚼着食物,没一会就把东西吃得干干净净。
大概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小毛球对黑松鼠也没了先前的敌意。
于是乎,时暮安又主动提供了五包瓜子。
没办法,谁让自家孩子占了别鼠便宜,做家长的总不能一毛不拔。
不知不觉间,星星和月亮悄然挂上枝头,四周成了漆黑的浓墨色。
一夜安眠
时暮安早早起床去收渔网和鱼篓,不出所料,都是难得的大丰收。
只是鱼网破了个大洞。
时暮安比划着洞的大小,看来是有条大鱼挣扎中撞坏了渔网。
他将这些新鲜的鱼肉处理后,配着昨夜小毛球摘来的野菜做成了一大锅鱼汤。
将鱼汤收回空间,一人一球一鼠便乘上独木舟远航。
时暮安熟稔地滑动船桨,加快独木舟在河道里漂行的速度。
他似乎对这里的河道极为熟悉,无须思考就能在分叉口选定一个方向,或是提前预判会影响独木舟行驶的崎岖拐角。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在场,怕是会将他当成雨林的常住居民。
而在少年精湛的划船技术下,独木舟可谓日行千里,才过去不到两天,与另一个小红点的直线距离就缩短了足足十公里。
那可是代表直线距离的十公里。
——不得不说利用河道行船赶路是个极其正确的决定
不过时暮安似乎对此并不意外?
行船第二天的夜晚,河道突然长起了大水,河水更加浑浊汹涌,贪婪地将河道附近的陆地全部落为己有。
大片的沼泽湿地瞬间成形,成了某些水生动物和顾陆生动物的共同天堂。
可惜这些暂时都和时暮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