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安:“你急了。”
一连几次被打断,男人的脸色阴沉如墨。
看得原地茫然的三人都以为王辉会发怒。
谁知他又道:“你想要什么?”
看来是真急了。
苏锦悄悄戳了戳赵清,冲她挤眉弄眼。
他们不是傻子。
路仁先前就说过上个回合的信息,
这位披着王辉皮的男人只可能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邪神。
不愧是大佬,三言两语就掌握了话题的主动权。
时暮安笑:“要谈合作,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他揉了揉小兔子:“别拿出不出去糊弄我。”
王辉眯起眼睛:“我帮你杀了他。”
时暮安摇头:“好主意,但我不需要。”
王辉的脸色极为难看。
“您别生气,我是觉得杀了他有点可惜。”
少年笑意盈盈:“他可比我适合做一个狂热信徒。”
时暮安拿出曾闻包里的神香递给王辉。
“富贵险中求。”
男人没接。
时暮安挑眉:“世外的东西你也怕?”
“这是你唯一能冲破封印的机会。”
“你们在干什么!”章武怒声质问。
秦萍紧随其后:“张道长,你和你师弟是不是在故意骗我们。”
六个人气势汹汹地走出来,却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他们害怕黑熊。
时暮安轻笑:“看来您选人的目光似乎也有待提高。”
不等王辉的表情出现变化,他又对秦萍道:“陈依浅已经死了。”
“你好好想想。”
苏锦直接把她和张雪亭拉走。
“别傻了。”
在一众劣迹斑斑堪称杀人犯的原住民里,她们两个还挺无辜。
——一个把奖学金借给被渣男骗的朋友去医院打胎,一个傍晚去河边散步没发现河里有人落水。
而怒气冲冲的人群已经因为时暮安的两句话愣住了。
依浅死了?
不,不可能,我不信,秦萍痛苦地抱住脑袋。
如同封印被解除般,无数复杂可怕的画面在她眼里一一展开。
她看见了医院门前亮起的红灯,看见了捧着小坛子悲痛欲绝的陈叔吴姨,还有黑白相框里熟悉的脸。
视野渐渐模糊,秦萍捂着脸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
她好后悔啊。
如果她不借钱,依浅就不会因为大出血抢救无效去世。
陈依浅收敛了表情。
她面无表情:“萍萍,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为什么不来陪我。”
“我……我……”
秦萍哽咽得说不出话,泪水刚一溢出,眼眶就又被填满。
“对不起。”
她哭得几乎站不起来,全靠张雪亭和赵清扶着。
苏锦翻了个白眼:“你这么恨,怎么不去找前男友,却来害自己的朋友。”
陈依浅愤怒:“难道她就没错吗?”
苏锦(白眼):“当然有错,错在和你做朋友。”
“神金,只会窝里怂。”
如果是她变成鬼,她第一时间就去嘎了那贱男人。
陈依浅被怼得哑口无言。
眼见在苏锦身上自己讨不到好,她直勾勾地盯着秦萍:“如果你不借钱给我,我就不会去医院,更不会死在手术台上。”
“我恨你。”
秦萍胡乱地抹开眼泪,眼泪却好似无穷无尽,她只好哭着抬头:“所以你要我死。”
她吸了吸鼻子:“当初你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劝过你,我说他是个花花公子,不可靠。”
“你不信,你不听,你现在怪我,不怪他。”
陈依浅发疯:“那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和他在一起,看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啊啊啊啊”
陈依浅突然尖叫起来,凝实的身体渐渐虚化透明。
秦萍慌了神,随即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抱住她即将消失的身体。
但为时已晚。
陈依浅消失了。
王辉露出餍足的神情。
犹豫许久,他终于接过时暮安递来的神香。
祂打了个好算盘。
那个东西言语间都在贬低人类,不可能会在意一个小小的信徒。
只要吃了他的灵魂,吃掉祂的力量,届时……
祂轻轻划过空气,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将灵魂状态的曾闻从葛克明耳边吸走。
魂体瞬间化为实体。
曾闻还处于茫然中,就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快要喘不上气。
“放、放开我。”
时暮安贴心地为其送上打火机。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曾闻的挣扎愈发激烈。
可惜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努力都是白费功夫。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点燃神香。
看着祂一点点将袅袅飘出的香火吸食干净。
曾闻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