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自然指的是苏锦、赵清、张山
说罢,时暮安直接抢走曾闻的绳子系在另一棵柳树上。
曾闻……曾闻气急败坏却没理由发作。
除非他真的想被所有人排斥在外。
这可不是个好事情。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少年动作,并且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该死!
……
因为时暮安的那句话,心思灵敏的三人已经感到不同寻常。
张山自愿位于第三批次,苏锦和赵清则将绳子的另一头缠在身上快速向对岸走去。
——几个原住民抢不过他们,也没好意思抢。
毕竟他们看着就与“路仁”和曾闻关系亲近,先走是应该的。
苏锦和赵清顺利上岸,接着是张山和张子尧,根本没给葛克明抢绳子的机会。
两人同样顺利上岸。
但就在他们把绳子丢回去时异变突生,一群漂亮的蝴蝶突然从杂草从里飞出。
宝石蓝翅膀闪烁着细碎的星光,黑色的圆圈花纹蜿蜒荡漾,美轮美奂。
这群蝴蝶好似童话书里的美丽精灵,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痒,好痒。”
秦萍疯狂地抓挠自己的脸,指甲里已经染上血迹。
第103章
荧蓝色的鳞粉纷纷扬扬地洒落,或是半空飞舞,或是坠入水中,又或是落在人类的发梢间、衣领处,如同一场梦幻的蓝雨。
可惜人类刺耳的尖叫和不顾形象的撕扯抓挠打破了这份梦幻。
——突如其来的“蓝雨”对留在河岸边的人来说无异于一场噩梦。
痒
很痒
这种日常生活里最普通常见的感受,在此刻却给人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意,让人恨不得将皮肉骨层层拨开。
外皮被刮掉,露出浅红色的血肉,长长短短的指甲在皮肤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不够,还不够。
于是指尖继续来来回回,直到指甲缝隙里的血沫变成肉沫。
但那股深入骨髓的痒意并没有因此得到缓解。
河岸边没能渡河的几人几欲发狂。
如果手里能有一把尖刀,或是一根细针,想必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扎进身体,以此来缓解痛苦。
看着几人疯癫的模样,河对岸的张子尧心有戚戚,满是庆幸。
幸好他最后及时离开,不然再晚一点,他就是其中之一。
思绪落罢,张子尧看向对岸。
葛克明是几人里唯一不受鳞粉影响的人,与其他人显得格格不入。
原因很简单,他身上带着在景区外买的祥云香包。
张子尧偷偷瞥了身旁几人一眼,这些人都买了祥云香包。
会是巧合吗?
回忆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张子尧在心底默默摇头。
这些人肯定有问题。
但他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去试探。
至少在他们主动暴露之前,他会一直保持沉默,只求维护和平的假象。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些人没有恶意,似乎还对自己过分关注。
念头一出,张子尧都要被自己逗笑了。
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就算是人民币也还有人视金钱如粪土呢。
收回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张子尧再次看向河对岸。
葛克明是既幸运又倒霉。
幸运的他不受蝴蝶鳞粉影响,却倒霉得被其他失去理智的人团团围住。
香包是现在唯一能够缓解痛苦的工具,人人都想得到它。
饶是葛克明身强力壮,也双拳难敌四手。
“啊!”
秦萍咬住他的胳膊,男人惨叫一声,却始终不松开高高举起的手。
香包就在他的手里。
章文章武两兄弟从后背抱住葛克明,用力将他往地上拽去。
陈依浅和张雪亭死死缠住他的另一只胳膊,拼命去够香包。
或许靠近香包让他们恢复了些理智,王辉在争抢的同时,还在试图利诱。
“把香包给我,我给你一千万,不,一个亿。”
“放你的狗屁!”
葛克明怒骂一声踹开王辉,又猛地将后背的章武摔翻在地。
然而两人就似狗皮膏药般,刚被甩开,就又不要命地馋上来。
葛克明忍不住向对岸的人求助:“帮帮我”
时暮安抬头,这群漂亮又陌生的蓝蝴蝶依然在半空盘旋徘徊。
奇怪的是它们只在湍急的河面上停留,从不越过两半河面间泾渭分明的交界线。
不想还是不敢?
时暮安低头看向脚下的幽深河面。
阴沉沉的天空透不出丝缕阳光,加之河岸枝丫的遮挡更显阴森,叫人完全看不清水里的情况。
时暮安顿了顿,朝河对面的人道:“蝴蝶不会过河,你们游过来。”
两岸相隔不超过五米,如果加快速度,十秒之内渡过去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