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幽远,毫无反应,就这么在他眼前坦白。
事实上,她早就算好了时间,等他出现。
临栩月却在短暂的怔愣后,猛地背过了身,沉声道,“把头发吹干,会感冒的。”
他这个反应,姜宁妤很满意,捏着声线,语气有几分端腔作势地暧昧,“那你给我吹。”
男人顿了顿,声音又低哑了几分,“你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快步走向阳台,把手里的衣物都扔进了洗衣机。
姜宁妤找了件及膝的白色真丝开衫披上,就出去了。
长发不住地往地上淌着水。她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地坐到了椅子上。临栩月找回吹风机,插上开关,捏起她的头发,才发现衣服都被水浸湿了,露出了大片的朦胧美。
他挪开目光,动作轻柔地帮她吹头发。
“我不喜欢你去酒吧。”
姜宁妤突然用寻常的声量和语速说了一句。
临栩月没听清,但听到她在说话,便调低了风速,“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喜欢你去酒吧。”
近乎冷笑的一句话,似带着嘲讽,又似在等待他嘲讽回去。
这是另一种自虐的倾向。
第219章 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临栩月沉默了片刻,语气温柔微带笑意,“那要是一群同事聚会呢?”
在他沉默的那几秒里,姜宁妤几乎把他可能的回应想了个遍。
有反问她立场资格的。
有扯开话题的。
没想到他会较真。
话说回来,她什么时候能猜准他的心思,才算有长进了。
姜宁妤不说话,临栩月便又问,“如果是推不掉的酒局,能带着你吗?”
“不行。”
几乎下意识的拒绝。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被伯顿发现就不好了。但想到他若是有心,恐怕今晚临栩月来家里的事就瞒不住。
这么一想,又觉得随势而行也不错。
毕竟伯顿身边莺莺燕燕众多,真要计较起来说辞有的是。
她身体放松了一些,但心里就不是滋味,非要找临栩月的不痛快,“跟你一起出现,会让伯顿误会的。”
临栩月揉她头发的手的的确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他轻轻地回道,“那我就做你的地下情人,好吗?”
“……”
姜宁妤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
“怎么了?”男人的脸上竟还笑着。
“你有没有尊严啊,自轻自贱。”她绷着脸数落。
他不以为意,语气沉沉的,“尊严有什么用,只要能在你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哪怕真让他做一条狗,也没什么做不得的。
一刹那,姜宁妤清楚地看到了他脸上的潜台词。
她忽然词穷了,失去了奚落他的兴致,任他吹着头发。
过了一阵,临栩月关掉吹风机,放回原处。
姜宁妤起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却又这么陌生。
她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听到脚步声,不假思索地旋身抱住了他。
扎扎实实抱了个满怀,她的脸往他怀里贴,瓮声瓮气地说,“对不起。”
临栩月松掉手里的毛巾,回抱她,“我不喜欢听你道歉。”他轻轻抚着指间顺滑的头发,“你没做错什么。”
“我怎么没有?”
姜宁妤却突然推开他,高声道,“临栩月,你是不是同情心泛滥,非要揽这个责任?!我知道,你看到我的药了,但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就不能好好过你的生活?”
他低眉垂目的,依然只有那句话,“让我留在你身边,什么身份都可以。”
他一直都该是强大的,耀眼的,不蔓不枝。不该因任何人失了锋芒。
姜宁妤抿嘴,突然冷冷笑起来,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说,“好啊,那你就随叫随到,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不然就把你赶出去。”
然而,对于她的张牙舞爪,他却笑起来,“好,我一定随叫随到。”
只有一间卧室的公寓,临栩月把行李放到储物间,准备在买床上用品前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五月初气候已经转暖,夜晚温度适宜。他刚在沙发躺下,姜宁妤突然出来了,一身轻纱开衫,双手抱胸就把自己裹紧了。
“进来睡。”她淡淡说道。
临栩月顿了一下,就顺了她的意。以为她对之前睡地板的事耿耿于怀,他从衣柜里找了条换洗的被子,就自觉铺到了地板上。
看到他的举动,姜宁妤反而说,“上来睡。”
然后就爬上床,怕了拍旁边的位置。
临栩月依然爽快,带着被子就上了床。
姜宁妤一把抢过他的被子,扔到地上,对他说,“我喜欢和宠物盖一条被子。”
没想到他点头,“行。”然后突然脱掉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