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跟她说话的时候都特别小心,生怕会说错什么的样子,只有她的同桌一如往常的清冷话少,大部分时候只是在其他人身后默默的看着她。
他们告诉她,这段时间除了考试就是考试,每天都在做试卷,是一段枯燥又没有意义的记忆,想不起来是好事。
她不信,想通过手机看看这段时间的聊天记录之类的,结果高煜告诉她,她的手机坏了,直接给了她一台连包装都没拆的最新款水果机。
她第一次拿到新手机却没有兴奋感,她恨微信没有记录保存!
高三的寒假特别短,打工人还没开始上班,她们就开始上课了,温柔被特批可以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她休到了十五之后去学校。
立春之后的气温还是很低,温柔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去学校。
一到教室,温柔习惯性往第三排的位置走,她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女生,她走过去,还没等开口就被蒋轶诚一手拉回来,指着他前面的位置道:“你坐这。”
“我怎么坐这了?”温柔不解。
“你自己搬过去的啊。”
“我为什么要坐第一排?”
温柔脑子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坐第一排好接受老徐每天的目光洗礼吗?
“还不是因为……你好学啊!”
温柔抽了抽嘴角,说不出话来,她没记忆的几个月是发生了什么?!
“你说我和肖阳两人的高大威猛、人高马大、帅气逼人……”
温柔:“打住,去掉形容词。”
“挡你看黑板了。”
温柔:“……”
温柔无语的好一会儿,才道:“我上学期……这么努力吗?”
“那可不,你上学期进步可大了,一模五百多呢。”
“五百!”温柔惊得声音都大了,正在看书的同学纷纷抬头看过来,她赶紧捂住嘴,小声对着蒋轶诚道:“我能考五百……这么牛逼了!”
蒋轶诚笃定的点头。
温柔一脸懵,她倒是有翻过两下家里的书和试卷,但没仔细去看,加上她的东西本就乱,更懒得翻。
晚上回去再好好找找,这可是她的荣耀时刻,必须给贴墙上。
在她的记忆里,她就记得上学期开学测验抄了个班上第六,被老徐盯上了,然后她花钱雇了年级第一给她辅导。
钱是没白花,她的同桌有点东西。
“对了,我同桌呢?”
温柔看她旁边这个桌子干干净净的,一本书没有,高三了,谁桌上都是一堆的书,这么干净一看就没人坐。
“啊,那个……溪哥他去隔壁了。”虽然知道温柔不记得和檀溪之间的事,蒋轶诚还是小心的观察着温柔的表情。
“去隔壁?去干嘛啊?”
蒋轶诚挠挠头:“那个、隔壁不是重点班嘛,所以……”
“靠!被二姐挖走了?”
“大概是吧……”蒋轶诚应承着,实际他也不知道檀溪这是什么操作,檀溪这个闷葫芦,问又问不出,他只能猜测是因为谈个恋爱没多久,女朋友把他忘了,想远离伤心地。
高三的日子如他们所言一般枯燥,除了考试就是考试,眼前只有白花花的试卷和密密麻麻的试题。
每天写题写得头昏眼花,但好像不像以前那般吃力了,很多题她一看脑子里就有步骤了,实在不会就问蒋轶诚。
她旁边的位置空了两天就坐过来一个女生,新同桌的英语不错,她刚好可以跟新同桌请教。
高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文理科的重点班更拼了,周末加上半天课,早读早半小时开始,晚自习晚半小时放学。
明明只隔了一堵墙,温柔却再没跟她那个厉害的同桌碰过面,偶尔放学时路过他们班门口,能扫到最后一排那个孤傲的身影。
或许是她的适应能力不错,又或许是高三大量的习题让她没有多想的时间,她渐渐的不再纠结自己究竟忘记了什么。
日子过得飞快,高考结束的最后一次返校,这栋楼从未有过的热闹,压抑的三年的同学们各种放飞自我,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个个青春活力,再不用被灰白配色支配。
教室里蒋轶诚顶着一头十分骚气的棕色的锡纸烫,一脚踩着椅子另一只脚踏在桌子上:“解放了!解放了!三年抗战结束了!”
温柔嫌弃的看了一眼蒋轶诚踩在桌上的大脚,没过去,站在过道和她的同桌讨论去做个什么颜色的美甲。
“考得有没有你站得那么高啊?”老徐挺着他那啤酒肚晃悠着就进来了,“可别让我过两月再看见你们啊!”
高考结束之后的老徐看起来都亲和了不少,站在讲台上最后一次以班主任的身份送出祝福,班里不少人都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