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能收这样贵重的礼物,想要还给贺启。
可贺启说,如果她不收下这颗钻石,它的最终归宿就是垃圾桶。
在这一点上,贺启和贺游还是十分的相似。
岑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叫她收下。
贺启喜欢下棋,他二十三岁生日那年,岑惊生去外省旅游,偶然从一家古董店里收到了一套棋具。
棋盘和棋子整个由墨玉和羊脂白玉构成,色泽温润可人。
贺启很喜欢岑惊生送的这个礼物。
礼物虽然贵重,可是贺启还是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不来参加岑惊生的生日,甚至连送礼物的时间都不一定准确。
贺启现在事业有成,身上的工作只会越来越多,今年也不是岑惊生的最后一个生日,他何必如此郑重?
直接来家里给她庆生,怎么想怎么奇怪。
岑惊生又想到巷子里两个熟悉的身影,她觉得自己快猜到事情真相了。
贺游没课,天气这样冷,也不大可能出去玩,一整天都不发消息,贺启还大摇大摆的来家里。
岑母非要把她撵出去。
这一切的指向性都很明显了。
客厅里只有贺启一个人,他也不可能让贺游出去受冻,那贺游就只可能是藏在家里了。
“怎么不说话?”岑惊生直直地盯着贺启。
她眼睛里含着笑意。
贺启知道,自家傻弟弟的计划已经被她看穿了。
他不想让贺游准备了这么久的惊喜落空,压低了声音道:
“一会儿给个面子。”
“这还用你说?”岑惊生挑了一下眉。
自家的男朋友当然是自己心疼。
岑母和岑父一齐在厨房里,做饭的进度慢了不少。
岑惊生表示理解。
有岑父在,饭能做出来就是好事了。
虽然动作慢了些,好在岑母的手艺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贺启忙了一天,到现在才吃上一顿热乎饭。
饭桌上,他顾及着餐桌礼仪,但也只能守住这最后的底线了,不至于在长辈面前狼吞虎咽。
岑惊生眼疾手快的从盘子里留了一些贺游喜欢吃的菜。
岑母与岑父对视一眼,明白了岑惊生已经知道屋子里面还藏着另一个人。
她按住岑惊生夹菜的手,悄悄说:“你快吃吧,厨房里留着饭呢。”
客厅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只有贺游还一个人呆在岑惊生的房间里。
想着等会要给岑惊生的惊喜。
盒子虽然大,空间还是有限,在里面不舒服,贺游没有呆在盒子里,他小心地坐在岑惊生的床边。
身上的衣服他特意换过了,不会弄脏床单。
岑惊生房间里全是她身上的味道,贺游说不清那是什么味道。
可这味道让他觉得舒服,温柔又缱绻,就像她本人一样。
房间里全是岑惊生成长的痕迹。
墙上用来计量岑惊生身高的刻痕,衣柜上一些可爱泛黄的贴纸,床头上甚至还胡乱摆放着一些初中生爱看的言情小说。
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岑惊生小时候的照片。
小时候的她瘦小,脸圆圆的,带着婴儿肥,那个时候眼睛还很大,乌溜溜的,扎着两个小辫子,稚气又可爱。
长大后的岑惊生是最美丽温柔的人,小时候的岑惊生则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朋友。
没有人会不喜欢岑惊生。
贺游从来就这样觉得。
外面时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还夹杂着岑惊生细细的说话声。
贺游一个人在岑惊生的房间里,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无聊。
岑惊生很多年的时光都是在这个房间里度过的,开心的,难过的,可能写日记的时候还会偷偷抹眼泪。
小朋友岑惊生,明媚阳光少女时期的岑惊生,成熟有力的岑惊生,都被这个房间装载着。
踏进这里,贺游觉得自己好像参与了岑惊生过去的那些年。
贺游听到有人贺启开始催促岑惊生许愿了,这是他们两个订下的暗号。
等不了多久岑惊生就要进来了。
贺游赶紧钻进盒子里,费劲的把盖子盖上,留下了一个细缝。
一方面是保证自己不会窒息而亡,另一方面是这样也并不影响惊喜的完整性。
盒子里很热,贺游要注意着不踩到里面的花,也不能随意移动。
一直到他的脚都快麻了,房间的门才终于被打开了。
即使岑惊生知道这个房间里藏着贺游,可她还是会忐忑的猜测贺游会为她准备什么惊喜。
她在脑海里想了一万种方式,看到房间里温馨的灯光和如火的玫瑰,岑惊生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感动。
周围都是有淡光的,为有那个巨大的盒子,缝隙里都是黑漆漆的。
引诱着岑惊生去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