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垂眸注视着他,娇嗔着:“我还没说完呢。”
陆安屿抬起头,转而埋首于她颈窝亲吻:“你说,我听。不冲突。”
“我不打算考研,所以得开始找工作了。”她声音似是被堵在喉咙,断断续续,微微发颤。
“我知道,你说过。”陆安屿动作不停:“然后呢?”
“我会考虑外地的机会,比如申城。”
“好。”
“那你…”,黎想不自禁哆嗦了一下。她瘫软不已,头枕着他的肩,任由他的撩拨,原本要说的话转成了一声声娇柔的轻嘤。
陆安屿见时候差不多,朝后挪了挪,倚着沙发背,低声命令着:“上来。”
黎想听话地照办,缓缓寸挪,感受二人的身体逐渐合二为一。
年轻的肉体碰撞出无限的、难以抑制的欲望。
黎想双手抵着陆安屿的肩膀借力,在每一次上下起伏间加深了对他的依恋 - 江城也很好,要么还是别折腾了吧。
然而,念头悄无声息在她心中发了芽。
校园秋招声势浩大,院里隔三差五也会举办一些职业规划讲座,邀请优秀的学长学姐传授经验。次数多了,黎想又开始摇摆:真不趁着年轻,去外面闯闯吗?
她尝试重新找陆安屿探讨这个话题,了解他的真实想法,以及两个人一同在异乡打拼的可能性。她想得很开:多体验又没坏处,等混不下去了再回来。
可对方一如既往地打马虎眼,笃定她不过一时兴起,始终用同样的话术敷衍着。
直到一次,黎想绷着脸,语气严肃:“姓陆的,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陆安屿察觉到陡然转冷的空气,忙放下 switch,终于肯将视线挪到她脸上:“你刚说什么了?”
黎想咻地站起,甩了三个字:“没什么。”
陆安屿忙拉住她手腕,轻薄嬉笑:“我真没听见。”过了几秒,他恍然大悟:“去申城工作的事情是吗?我们之前不是探讨过吗?再看看。”
黎想瞪着他,烦透了这套说辞:“要等多久?我同学已经开始跑招聘会,去外地参加笔试面试了。你呢?总说再看看!我马上要毕业了,总不能一毕业就失业,喝西北风吧?”
“怎么就失业了呢?我没拦着你找工作啊!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毕业还得找家医院规培三年。”陆安屿也急了,“很多事不是我说了算,得看时机。”
“那我呢?干等着?等您毕业?还是等您规培结束?”黎想猛地琢磨过来:“陆安屿,你是不是根本没考虑跟我去外地发展?”
陆安屿被问住,一时语塞。的确没有,他的想法很简单,在江城按部就班地过小日子,去外地瞎折腾干嘛?内心却也不排斥:如果黎想真想去,他可以跟着。只是得从长计议,他一时半会给不了准话。
黎想见他没作声,火焰冒了三丈:“所以你一直都在敷衍我是吗?!”
“我敷衍你什么了?你天天问一些假设性问题,话里话外都在拿我和方凯做比较,不就是想听我的态度吗?”陆安屿烦躁地捋捋头发,两手一摊,“我肯定不会像方凯那样,你去哪我去哪,满意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问题的关键吗?黎想懒得白费口舌,食指点着他:“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是吧?!”说完转身就走,下楼回了自己家。
楼道里响彻着接连两次“砰”的关门声,似是重申着她的怒气。
黎想直接关机,忿忿地打开电脑,不假思索投了一波外地的职位。“再看看”,“再考虑考虑”,他一个医学生,一条道走到底就行,当然不急不慌了。
可她不一样,考公务员,去外企,亦或去会计事务所?去哪个行业?做财会吗?过去三年没来得及思考的问题如龙卷风般袭来,刮得她不知所措。
她一口气投了十几个职位,怒火消了些。她逐渐放慢点击鼠标的速度,眼神开始在江城本地的职位上稍做停留:很多外企在江城都设有分公司,机会不算少。
时间滴滴哒,她终在一刻重启手机,瞥见空空如也的收件箱,叹了口气。她走到门口,拧开门,果不其然,对方正侧倚门框,耷拉着脑袋。
伴随“咔嗒”声响,两个人的眸光在门缝间交汇。
黎想顿了几秒,作势要关门;陆安屿眼疾手快地挡住,稍一使劲便钻了进来。
“老婆,我错了。”
“别喊老婆,我不是你老婆。”
“媳妇儿,我错了。”
“…”
陆安屿从身后揽住黎想,故意用胡茬刮蹭她光洁的脖颈:“你好好找工作,等我毕业了去找你。”
黎想试图推开他的脸,“扎死了,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