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和荀朗又是相视一笑,气氛正好。
全程只有棠丰,话比平时少了不少,中途出去借口去了趟卫生间,正洗手时,见门口荀朗推门进来。
“爸。”他含笑。
“荀朗啊。”棠丰知道这番翁婿对话少不了的,“那天早上,我给阿梨打电话,是你在旁边?”
“是。”荀朗为了不让棠丰更窘,又说:“您不用不好意思,阿梨如果和别人好了,您瞒着我,也情理之中的。”
“毕竟,她才是您的女儿。”
棠丰脸色略微缓和了点,笑了笑,“你理解就好。”这世界上,哪有老丈人会把女儿出轨的事告诉女婿的。
“不过,这也怪阿梨,有话不说清楚,搞得我提心吊胆这么久。”
“现在,你们能在一起了,我就彻底放心了,闹了这两年,以后可别再动辄提分居什么的了……”
最后,他还忍不住心疼女婿:“让阿梨一走就是两年,也就是你……你比我还惯她。”
荀朗象征性地,在水龙头下冲了把手,然后扯了张纸,慢条斯理擦干水迹,笑:“那是,因为我想和您一样,成为阿梨的避风港。”
纪棠两家的团圆饭胜利闭幕。
晚饭结束后,荀少昂照例被带回西山,喝了不少的棠丰,也被司机搀上了车。
棠意礼和荀朗挽手散步走回了酒店,按理,步行了一个多小时的人,体力已经消耗差不多,可这对运动员出身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小菜。
荀朗把人提着抱着,按在酒店的落地窗上,就着半座城的灯火辉煌,又进行了一次酣畅淋漓的交流。
事后,棠意礼趴在床上,手脚都提不起劲儿,只能用嘴指挥荀朗帮她装箱子。
明天就是返回巴黎的日子了。
荀朗蹲在地上,把衣物一件一件折叠码放。
他又问一遍,“明年春天就回来了?”
棠意礼:“看心情。”
荀朗:“未来半年,我尽量每个月都抽时间过去找你。”
棠意礼:“不来也行。”
荀朗放下手里的事,起身走过去,趁懒洋洋的棠意礼没防备,把人从俯卧掀成了仰卧。
“你干什么。”棠意礼咯咯地笑,然后就看上头男人分膝坐压在她腿上。
荀朗把上来推拒的双手推高,举过她的头顶。
“帮你检查一下你的狼心狗肺。”
房间里,一片笑闹之声。
第二天上午,荀朗送棠意礼到机场到闸口,可能是怕分离的气氛搞大家太低落,棠丰和荀少昂都没有来。
荀朗和棠意礼两人轻轻抱了一下,随即分开。
“那我进去了啊。”棠意礼勾了勾小挎包上的毛绒小球球。
荀朗:“嗯,进去吧,落地联系。”
棠意礼跟他挥挥手,推着登机箱往里走,荀朗看着她头也没回地进了闸机,正要离开。
忽见棠意礼返身,隔着闸机栏杆,大声喊他:“荀朗!”
荀朗抬眸,见她朝他勾勾手,他走了几步,但闸机与他仍旧有个五六米的距离——无法再靠近。
他问:“怎么了。”
“我忘了说再见。”
荀朗不禁微笑,“好,我知道了。”
“还有一句。”
“什么?”
“我爱你!”
人来人往的机场,荡起清脆而热烈的回响,那是只有他们自己可以听到的,最动人的告别。
荀朗亦做朗声回应:“我也是!”
——正文完——
第450章 番外一:归来
一月是北市最冷的季节。
临近过年,公司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忙了大半个月的荀朗,终于找到时间早起晨跑,身着一套黑色训练服,边戴手套边下楼。
最近他宿在西山,仇伯早已习惯荀朗作息,垂手问他:“那等您跑步回来再吃早饭?”
“嗯。”
荀朗走到门边换了双黑色慢跑鞋。
早上六点的时间,外头天色阴沉,仇伯送人到门口,感叹了一句,“今天看来要下雪呢。”
大门打开,凛冽的山风钻了进来,萧瑟的味道带着逼人的寒冷,激得人打了个激灵,可这也拦不住荀朗的训练计划。
他深吸一口气,在门口简单做了做热身动作,吩咐仇伯:“过几天我去巴黎过年,少昂和长辈们的过节安排,你都预备好了吧。”
“都预备好了。”仇伯笑笑,在翟府服务二十多年,自家人如何过,如何宴宾客,过年这种事,他早就驾轻就熟。
“少爷放心去巴黎,家里的事有我,你不用担心。”
荀朗点点头,抬腕掐好运动表上的时间,前后摆臂,小跑启动,一转眼就没入山间的浓雾中。
仇伯哈了口气,对着荀朗的背影,笑:“估计那位的心,这会儿已经飞到巴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