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问他，“你为什么偷拍别人，有没有非法散播照片，或者进行盈利行为？”
而壮汉柔柔的目光凝在郑亦修身上，像看着自己的缪斯，“我就是个摄影爱好者，觉得他长得好看，才跟着拍了几天……”
郑亦修捂了捂唇，有些反胃。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再听了，“麻烦您，依法处置就好，我就在外面，需要签字随时叫我。”
里面交代得很快，没一会儿，民警也出来了。
而无人注意到的是，询问室里的壮汉低下了头，在监控拍摄不到的地方，他脸上再无那样羞怯的神情。
啧！
这次亏大了呀！
还好那位老板够大方，应该……能拿到不少“补偿”。
半个小时后，郑亦修从派出所出来，路过一旁的花鸟市场，忽然想起向日葵的花盆该换了——
当初他和言冬一起种下的向日葵，最终成活了三株。
因为是食用品种，茎秆很高，根系也更为发达，原先的花盆已经无法容纳它们了。
最后，郑亦修挑选了三个水桶大小的盆，让店家装好泥土，再送货上门。
听说他是种向日葵，店老板还好心赠送了一包肥料，以及一本养护指南。
那指南是观赏品种用的，但也大差不差。
折腾完这些，也差不多又到上班时间了。
郑亦修刚去急诊会了个诊，就被肖主任叫去了主任办公室。
“有爱心企业给咱们医院捐赠了几台手术机器人，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肖主任一开口，郑亦修便想到了同事们讨论的那个话题，也猜到了肖主任的想法。
“您想让我去进修？”
“对！”肖主任将进修申请表递给郑亦修，“机会难得，这次进修是去国外的顶级医院，所有费用都由这家企业承担。”
这更让郑亦修心生疑虑了。
完全不用医院付出什么，企业单方面进行资助，世上竟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郑亦修随口问了句，“哪一家企业？”
“好像是叫什么陆……”
肖主任不太确定，从抽屉里找出一张黑色的名片，递给了郑亦修。
陆氏集团，副总裁。
陆华珑。
看着还挺正规，但郑亦修拿出手机一搜，就原形毕露了。
“主任，陆氏集团的经营范围和医疗卫生领域毫不相关，我有理由怀疑，这是诈骗团伙利用陆氏集团身份进行的诈骗。”
“哪儿有人诈骗先送几百万的？”肖主任横他一眼，道：“手术机器人还在路上，但CT机已经送到了，这位陆总我也见过，就是本人。”
郑亦修摇了摇头，依旧拒绝，“如果是在国内进修，我会去，但出国，我认为没有必要。”
“为了言冬？”肖主任问。
换做以前，只要有学习的机会，郑亦修怎么可能放过。
肖主任刚想劝郑亦修不要感情用事，就听他说道：“我的确不想和言冬分开，但也不完全是因为她。”
如今和言冬隔着一个省，见面已经足够难，如果他再出国，恐怕见面的频率更低了。
况且，若是单纯讨论手术的操作技术，国内现在不必国外差，甚至有些地方做得更好。
郑亦修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肖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实在不想去，那就不去吧，把张照给我叫来。”
张照，是目前肝胆外科医生队伍里唯一的单身狗。
他就不信，张照还能像郑亦修一样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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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陆氏集团大楼。
陆华珑收到了医院发来的进修名单，共五名医生，“郑亦修”三个字并不在上面。
她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难道，老头出手了？
“扣扣！”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面容俊秀的男秘书走了进来，朝她微微躬身，“华总，有消息了。”
“啪嗒——”
打火器燃起火光，陆华珑慢条斯理地点了支烟，吐出一口烟雾。
这才悠悠道：“说吧。”
“杨总派去的侦探拍照时，被那位的女朋友发现了，按目前的状况看，应该会被拘留几天。”
陆华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郑亦修已经有了女朋友，老头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还以为他多大本事！”陆华珑凤眸微眯，唇边荡起轻蔑的笑。
她伸手捏着秘书的下巴，女士烟独有的细腻甜香落在男人嘴角，“想要掰倒我，不如多找几个像你这样的，来做卧底。”
“毕竟啊，我和我妈一样……”
“爱听枕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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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
郑亦修顺路在超市买了袋米回家，饭还没煮好，花店老板将装满土的花盆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