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但要掏钱买命，还在人前出尽了丑，简直不能更蠢。
姜奈朝他投去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不是要对朕道歉，是要对人家受惊的黄姑娘道歉。”
“是是是，道歉，我一定道歉。”
他都已将身上值钱之物，一股脑儿全交予女帝，道歉又算什么。
第2827章 习惯性识人
而此时，掌柜已请人将那位歌女黄姑娘从帘幔后扶了出来。
黄姑娘脸上依然带着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眼中含泪，弱柳扶风，端得是一名美貌柔弱的女子。
“多谢陛下救命之恩。”黄姑娘上前一步便趴跪在姜奈面前，叩首行礼。
姜奈始料未及，一个眼色递给炎图，后者便走上前去将人扶了起来。
“你不必如此害怕。”姜奈淡淡说道，“今日这事，是一场意外。朕能保证，往后没人敢在仙来居闹事。”
“是是，是。”痘子男也陪着笑脸连连点头，“黄姑娘，抱歉抱歉。是小子我多吃了一些酒，犯了混，惊扰到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多多谅解。”
黄姑娘眼梢还含着泪珠，此时匆匆看了痘子男一眼，便急忙转开目光。
轻轻提起裙摆，黄姑娘蓦地又跪倒在姜奈面前，哭哭啼啼抹着眼泪，“陛下相救之恩，黄玉莹无以为报，愿意终身侍奉陛下左右，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食客们瞧着这一幕，纷纷夸赞，“这位黄姑娘虽是身份不高的歌女，却是出淤泥而不染之人，相貌也相当标志啊。”
“是啊，受人恩惠便许下终生还报的意愿，这可真是个好姑娘。”
姜奈原本不甚在意，但听这位黄姑娘如此说话，不由便朝她面上瞟了一眼。
她盯着黄姑娘的脸，唇角微弯，露出个极淡的笑容。
此女子额头稍尖，人中偏细，一双眼睛却生得极有灵性，掩盖了她一些五官上的不足之处。
由此面相之人，大抵会像宇文幽那样，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何况奈奈从小到大都不太喜欢这种面貌柔柔弱弱的女子。
她身边留用的人，从春芽秋叶到殷英殷柔这些小姑娘们，个个都是性情直爽型的。
那种弯弯绕绕的女子着实太费人，奈不喜欢与她们打交道。
姜奈转身朝门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黄玉莹愣了愣，吃瓜群众们也都愣住了。
这小陛下咋回事啊？
别人姑娘还等着她回复呐，怎么就走人了呢？
还是炎图笑着走上前几步，收拾收拾地面上堆了一地的财物，冲黄玉莹转头笑了笑，“侍奉陛下的人已够了，不过还是要多谢黄姑娘一番美意。”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了。
一众看客朋友们嘴上没嘀咕，心里却暗道也是。
毕竟这位可是被人称作陛下的，身边哪能没有一些心腹手下呢？
谁会没事找事，半道上寻个歌女回去侍奉自己，这也不太合适吧。
张掌柜笑着说道，“各位，继续吃继续喝，今日所有酒水菜品，一律打五折！”
独孤明月、温氏、李氏一行人纷纷上了马车。
启程没几步，温氏便忍不住好奇问道，“奈奈，是不是那个黄玉莹她，有什么问题？”
姜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清楚。”
“但我不太习惯，留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在身边。”
李氏忙点头附和，“对对，谨慎些是对的。”
她们这种人家，哪有半道上随便拣人回去的呢？
第2828章 西山客书斋
姜奈抿唇一笑，转头说道，“我就是有种直觉。拣什么都不要拣人。我看的那些话本子里头，一般拣人回去的，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李氏三人纷纷愣了愣，随即扑哧笑出了声。
“诶，停停停，停车！”姜奈忽然掀开帘子，指着对面一处书局叫道，“这里还开了个书斋啊，娘亲，我下去看看。”
姜奈没等车停稳便蹦了下去。
独孤明月在她身后笑道，“你慢点。”
姜奈快步跑到书斋门口，一仰头喃喃低语，“西山客书斋。”
“这名儿挺熟啊。”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似的？
“诶，这不是云天大陆极富盛名的西山客小作坊么？怎么开到这里来了呀？”
“是啊！都，都从作坊变书斋了！快快，我们进去看看。”
“听说这里面有不少好玩的书哦，哈哈哈。”
就在姜奈仰着脑袋看招牌之际，已有不少喜形于色的青年男女从她身边跑了过去，急匆匆一头扎进西山客书斋。
姜奈面无表情望了里面一眼。
见独孤明月扶着老太太与舅母过来，急忙拦住她们，露出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娘亲，外祖母舅母，你们去隔壁茶楼等我吧。”